李泽文微微抬起下颚,用目光示意她继续。
蒋园得到了鼓励,兴致勃勃往下推论:“每个人都有初恋对象——姑且认为郗羽是他的初恋对象,但是大部分人都不会暗搓搓偷窥着人家十四年,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以一种毫不打扰的姿态暗中关注着一个早已没有联系的老同学。
仔细想的话,有点《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意思——我爱你,与你无关。
当然,对孟冬而言,‘爱’这个字大约过头了,但从他下决定保守秘密的那一刻的想法,应该是基于对郗羽的感情。”
“还有自我满足。
为什么能保守秘密多年,在他的自我认知里,恐怕认为自己是一个富有骑士精神的人,追寻荣誉和忠贞,”
李泽文说,“这么多年为了郗羽保守秘密,对他来说,必定有一种别样的壮烈感和满足感。”
“就算你这么说,我依然挺佩服他。”
蒋园最后下了个结论,“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在最短的时候下决定把所知的‘真相’隐瞒起来,这么多年不露口风,这种定力我想想,还挺佩服。
我想,当潘越去世的那一瞬间,他就彻底成熟起来了。”
“前提是,他没有说谎。”
李泽文说。
冷静而理智的口吻让蒋园的热切的思绪退却,她一愣:“说谎?你觉得他在什么地方说了谎?我没有从他的话里发现违和感。”
李泽文思索了片刻,打开手机,播出去一个电话。
几秒钟之后,清脆的女声在手机那头响起来,“大哥。”
和李知行结婚之后,唐宓终于改变了对李泽文的称呼——之前她叫他“大表哥”
,现在直接砍去了“表”
字,变成了“大哥”
。
更准确的叫法应该是“大堂哥”
,但李知行从来不加这个“堂”
字,因此唐宓也跟着这么叫了。
李知行和唐宓这对夫妇在国外办婚礼的那次已经度过蜜月,在国内的这场婚礼办完后的“呵呵。”
这是蒋园听完唐宓的来电后发出的第一个词。
她在驾驶座上摸索着下巴,露出了一副猫吃饱后十分满足的模样:“这个孟冬,挺有意思。
‘小羽’,他喊的到底是韩羽露还是郗羽啊?”
李泽文只瞧了一眼她:“看来你很想知道答案啊。”
“当然了,你知道我身患好奇癌晚期,病入膏肓,”
她兴趣盎然,“等我求证一下。”
李泽文当然没阻止她——她当然是有好奇癌的,否则也不能十年如一日的对这份工作保持高度热情。
随后蒋园再次敲了敲键盘,一分钟后她发给李泽文两张照片:“名校学霸的相关资料就是多,网络上找张照片的难度太低了。”
照片一共有两张,不知道蒋园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一张照片明显拍摄于高中时代,照片里的韩羽露穿着南都二中的校服;另一张则拍摄于大学时代,看上去是她代表院系参加某次比赛的时候拍摄的。
“啊,还有一张。”
蒋园又速速扔了一张照片给李泽文。
第三张照片同样拍摄于大学时代,是韩羽露和几个女生的合影,几个妹子穿着同样款式印有京大logo的t恤,应该拍摄于大学的某一次活动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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