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波澜不惊的声音,江匪浅开始怀疑荒山是不是忘记了疑问句的使用方法。
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回答:“是,半子。”
“哎!”
好坚硬的叹息,与其说是情感的喷发,不如说是例行公事,生搬硬套,江匪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荒山:“你知道我。”
江匪浅不明白知道多少算知道,但是他本着见面就是知道的原则,郑重点头。
“我为什么是呼纥吉,还是人?”
霍荒山这是在考他吗:不是说知道我是谁么?那么我的经历你知道吗?
江匪浅哑口无言:这个问题纵然是老神师重生也回答不出来,他就算是了解呼纥吉,也不至于了解到这份地步吧?
荒山自问自答了:“当时我被吃了,但是那不是死了,我现在是呼纥吉,和它一体了。”
这是一个和死而复生一样惊悚的故事,荒山简单的语言背后是难以想象的波澜,江匪浅在安静中感到一阵惊心动魄,他忽然在想:他的君父知道荒山重生了吗?
荒山自认为解释清楚了,长出一口气,道:“我们南下,不是为地,而是为了消失之地。”
江匪浅一惊:“消失之地,那就是东方人所说的东方陷落之地——但是为什么你要欺骗女王?”
“这件事情太复杂,和她解释不清楚,不这样说,她不会来。”
“现在该如何?女王还以为你要让她夺周的地?”
江匪浅意识到呼纥吉的玩笑开大了。
“她要,尽管去抢,谁抢到就是谁的,这本来就是公理。”
荒山冷眼说,声音中毫无情感。
江匪浅明白了:无论过去多少年,这个人传说中的冷血是不会改变的,于是他只好转变方向,问:“你如何知道东方的陷落之地?”
“我以呼纥吉之身来到过东方,这是我从没到过的地方。
我夜间睡在地上,四野都是陆地,但是第二天醒来,晨光微熹的时候,我见到了东海。”
荒山越说越多,话语逐渐流利。
江匪浅震惊,猜测道:“是那一块大地飘走了吗?但是怎么可能?”
“我就在那里呆着,直到太阳全出来,晃我的眼,我眨眨眼,再睁开,眼前重新是陆地了。”
荒山说,当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但这时候,江匪浅却沉吟了,他在计算着自己还有多少时间:左土之王说了,最多三个月,事变就会发生,如果到时候他仍然无法将执吾剑的残片交到左土之王的手中,那么等待他的就是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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