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落发出家,青灯古佛一生,这一切便都有可能。
婧绮的腿在前次江府生辰宴上受了伤,一直未得痊愈,今日更是伤上加伤,且自回府至今,并没有人请大夫来为她看伤。
不仅如此,因侍画关进了柴房,她被婆子送回污后,便一直独自坐在床上,连个掌灯点烛、伺候茶水的人都没有。
而此刻,她正撑着地面缓缓起身,一瘸一拐走至陈庭峰面前,自头上拔下支簪子来,冷笑道:“与其在江家受人白眼,还不如绞了头发做尼姑自在……我知道,二叔都是为了我好。
不过,我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与其苟活在世上污人家的眼珠子,还不如自我了断了干净。”
说着,高高举起手中簪子……重重划向了陈庭峰!
二人站得本近,陈庭峰见她欲寻短见,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又怎料到她会有此一招,自是闪躲不及,只下意识地一侧头。
说来也巧,那簪子既细且长、尖而锋利,陈庭峰侧头避让,簪子自下而上,正好刺进了他的耳朵。
刺耳之痛,自非常人可以忍受,只听陈庭峰痛嚎一声,耳中鲜血长流,双目早变得赤红,原本清癯的面容因疼痛变得扭曲狰狞,凶相毕露,飞起一脚将婧绮踹翻在地,扯下腰带便套住了她的脖子。
“好你个贱人,竟然伤我……不是想死么,今儿便成全了你!”
王氏打开门,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夫君满脸满手的鲜血,状若疯魔,正用腰带死死勒住侄女的脖子。
再看婧绮,早被勒得脸色青紫,两眼翻白,嘴巴大张,只有出气儿、不见进气儿的了。
王氏乍见此景,吓得连连后退,左脚绊住右脚,终于一摔坐在地上。
好在一边的陈彦华还算镇定,一个箭步奔进房内,一把推开陈庭峰,将已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婧绮给救了下来。
原来,陈彦华自与陈庭峰在书房说完话后,左思右想,总觉父亲神色有异,唯恐他做出什么来,便着人留意他的去向。
得知他去了惊奇屋里,一颗心立时怦怦乱跳起来,哪里还坐得住?赶忙忙过来瞧瞧可有出事。
王氏却是从婧怡处直接过来的……听说陈庭峰在这里,婧怡便劝母亲:“深更半夜的,父亲到大姐屋里能有什么,不过为了今儿的事。
您不知道,父亲自打进京后脾气见长,只怕大姐姐讨不了好,闹将起来,府里又到处是流言蜚语……您还是去看看罢。”
王氏虽听话来了,想的只是叔侄女两个深夜共处一室于礼不合,对婧怡所说却不以为然……丈夫多少年来一直偏疼婧绮,不论她做了多大错事,说一会子软话、掉两滴泪,什么事都不会有。
再说,她也并非忙嫁下说起庶子与大侄女的这桩婚事,陈锦如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
江临平生母是打小伺候在江海身边的丫头,后又收了房,在陈锦如进门前便已生下江临平。
想当年,陈锦如凭借美貌嫁入江府,那可是攀上了半天边的高枝儿,喜得陈家人不知怎么才好。
新姑爷有没有通房庶子的,根本无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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