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十年过去了,孟钦时早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好糊弄,虽然秦锦已经明确表示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孟钦时依旧是心怀忐忑的。
在沉默的饭桌上,他格外在意秦锦的肢体动作,企图从中看出端倪。
秦锦替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就先对上了孟钦时欲言又止的双眼,他终于忍不住了,叹出一口气后继续说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你说咱俩什么也没发生,那我怎么没穿衣服啊?”
孟钦时低头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秦锦拿馒头的手停了一下,可他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我怎么知道,那里是客房,你睡得迷迷糊糊太热了,就自己脱了,问我干什么?”
孟钦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虽然他脑子里还在想他到底得热到什么程度才会把内裤也脱了。
吃完饭后,秦锦在厨房里洗碗,孟钦时坐在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这画面太过熟悉,十年前在他们所熟悉的旧房子里,吃过晚饭后的秦锦在厨房里洗碗,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当年正红的偶像剧现在想想觉得台词实在是太过于愚蠢。
虽然秦锦总是对他看偶像剧的行为嗤之以鼻,有时候甚至忍无可忍的要去抢遥控器来换台。
秦锦那天从车里下来时的话犹在耳畔回响,这个他心中的永远高高在上的男神我可能会结婚。
秦锦给的木匣子被孟钦时放在房间的抽屉里,从拿回来到现在他一次也没有打开过。
每一次都是拿起然后又放下,将它放到原位,再拿一本书把它盖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永远忍住不去打开它。
他在害怕,也在不安,他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被秦锦轻而易举的攻破,也怕自己会十分没出息的变回过去的模样,永远都在这段感情中处于下方。
孟钦时本能地感觉到他与秦锦之间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身体的异样骗不了自己,秦锦苍白的面色也逃不过他的眼。
他抱着木匣子仰头倒进被窝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这种吃干抹净不负责的表现是不是有点像个渣男?”
根据自己的生日输入了四位密码,木匣子咔地一声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摞厚厚的信纸;牛皮纸的质地,每一张都叠得整整齐齐,黑色钢笔在信纸上流畅地写下一行行字,那是他最熟悉的秦锦的字体——清秀又干净,和他本人一模一样。
他打开最上面那一封,一行一行的看过去。
这是我来伦敦的第一个星期天,今天的伦敦下雨了,天很阴冷,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雾中,看得人很不舒服。
我开始怀念南川春日里的阳光了,还有阳光下笑容明媚的你。
但我知道回不去了,是我亲手推开了你,把你隔绝于我的世界之外,建立了一座高高的墙。
没有人再会像你一样知道我讨厌雨天、害怕打雷,更没有人会在这时第一时间冲到我面前,给予我拥抱与力量。
你去邻市看花灯了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