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画,淑宁本已学到工笔楼台了,蔡先生为了将就婉宁,另行教她花竹山水。
但婉宁除了花画得不错,其他的却都大失水准,甚至连那花,都更像是绣花样子。
她看到蔡先生脸上的失望之色,觉得在堂妹面前丢了面子,便避重就轻,在画上题些诗词。
这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倒也对得起那&ldo;才女&rdo;之名,颇得蔡先生夸奖。
但这种事太费脑子了,谁耐烦天天想去?因此没两天,她便推说病了,不肯再去上才艺课。
不料蔡先生担心她,遣了个小丫头去问,却正好撞破她装病的实qg。
蔡先生黯然叹了口气,默默回了自己的住处,第二天,就传出他病了的消息。
淑宁知悉后,忙叫人去请大夫,又劝蔡先生道:&ldo;二姐姐这几年都在专心学规矩针线,功课上略放松些也不奇怪,先生不必太难过了。
&rdo; 蔡先生却叹道:&ldo;我不是为这个伤心,而是令姐明明有好天赋,却不肯认真用功,落得如今这样,又是一个仲永。
仲永是被家人所误,令姐却是自行放弃了。
我不过是感叹一声罢了,过两日就好了。
&rdo; 淑宁便也不再多话,只是另行托了杨先生,多开导开导蔡先生。
杨先生自从苏先生搬走后,便搬进这院里与蔡先生同住,老少相得,自是一口答应了。
婉宁却一次也没来探望过蔡先生,见蔡先生病好后没再催自己去上课,也松了口气。
最近方青哥哄得前院一个孤老婆子开心,认了gān娘,偶尔也能出出门了,她抓紧时间要方青哥去打探云居寺的消息。
等消息期间很无聊,她想起前些天游花园,都是淑宁带着,只逛了一半,见天色正好,便带了两个大丫环,施施然往园子去了。
淑宁正在二院正房料理家务,却听到小丫头来报,说二姑娘在园子里与牛小四拧上了,请她快去看。
淑宁忙赶过去瞧,果然远远地就看到俏云在与牛小四拌嘴,过去把人拉开,问清楚了,才知道是婉宁想带人从树林子过枕霞阁去玩,却被牛小四拦住了,俏云认为他冒犯了自家姑娘,才吵起来的。
淑宁暗暗递了个赞赏的眼光给牛小四,便摆出笑脸来对婉宁说:&ldo;这小子是没把话说清楚,倒不是故意冲撞姐姐,还请姐姐不要见怪。
这林子、水阁还有对面的山坡,平时是不许闲杂人等前去的……&rdo; 她话还没说完,月荷便不y不阳地cha了一句:&ldo;三姑娘这么说,难道我们姑娘也是闲杂人等?&rdo;淑宁皱了皱眉,道:&ldo;我与你姑娘说话,你cha什么嘴?&rdo; 月荷一室,婉宁先帮她说话了:&ldo;三妹妹怎么这样说?我一向都当月荷与俏云是亲姐妹一样,她们也是帮我说话而已。
&rdo; 淑宁笑笑,也没理会,继续道:&ldo;之所以不许人去,是因为去年与今年都有人在林子里被蜜峰蛰伤,伤qg严重;山上有蛇虫鼠蚁,怕会咬着人;而小湖里的水也很深,有几个人被淹过,虽没出人命,到底很危险,因此我额娘才会下令,不许人随意到这些地方去。
这牛小四的哥哥,就是被蜜蜂蛰坏了头脸,因此他特别尽忠职守。
&rdo; 牛小三的伤早好了,不过牛小四非常机灵,顺着自家姑娘的口风点点头。
婉宁的脸色多云转晴笑了:&ldo;原来是这样,直说就行了,一个劲儿地拦我做什么?其实我是看到那水阁挺漂亮的,所以想去看看罢了。
&rdo; 淑宁眼眯了眯,觉得现在枕霞阁横竖没人,让她去看看也好,免得反激起了她的疑心,便笑道:&ldo;那我带姐姐去看吧,咱们走竹桥那边好了。
&rdo; 等走到枕霞阁,婉宁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觉得地方果然很漂亮,又见有chuáng铺,便问:&ldo;这里可以住人么?那我可不可以来住?&rdo; 淑宁仍旧笑着道:&ldo;只怕不太方便。
这里是特别收拾了,专门接待哥哥的好友的。
二姐姐大概也听说过,就是简亲王府的桐英辅国公,他有时会过来小住两三日,只要天气暖和,就会在阁中下榻,说是这里景致好,地方宽敞,对着水眼睛也清亮。
&rdo; 她顺手就把桐英拿出来当挡箭牌了,想着他与自家相熟,想必不会介意。
虽说自从他在阁中翻出四四的腰带,佟氏就很注意这里的卫生打扫,务必保证不留一点四四来过的痕迹。
但事qg总有万一,要是真露出什么破绽,推到桐英身上也说得过去。
婉宁对桐英不太有兴趣:&ldo;哦,我见过,是一个画呆子,刚开始还不觉得,后来才发现他一说话就会提什么墨啦什么纸啦,哪里出产的颜料好啦,还有谁谁谁擅长画人物,谁谁谁的花鸟画得最好,真闷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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