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空洞的眸子如同两潭幽深的井水。
李广宁没指望过杜玉章会说那是他的爱人。
或许他会说是仇人,或许会说是故人,甚至会说那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他不愿再提及的人……
可他没想到他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杜玉章无声地笑了。
笑声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咳喘,零星血沫从他口中溅出。
他笑得肩头抖动,那一方保暖御寒的大巾帛也从他背后滑落。
室内不知比浴池里清晰多少倍的光线下,大朵大朵芍药在他背上幽然绽放,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散发着致命的妖魅。
“他是给我留下了这幅画的人。”
毫无血色的手指,一路从脊背抚弄到了腰窝。
杜玉章低着头,李广宁看不到他的神情。
只能听到幽幽的话语,似乎还带着清冷的笑意。
“……他是,这个名字的主人。”
——那手指,准确无误地点在了鲜红的宁字刻痕上。
就好像手指的主人,曾经多少次对着镜子,全身赤裸着,一点点指认着那鲜红烙印一般。
李广宁打了个哆嗦,彻骨寒意淹没了他。
这是第一次,他真正意识到——或许他此生,再没有机会挽回杜玉章了。
第2章-19
杜玉章昏昏然睡了不知多久。
直到一声又一声急促鸟鸣声传来,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这是……西蛮的信雁……附近有西蛮的贵族?”
杜玉章茫然眨了眨眼。
这种信燕是西蛮贵族巡养来传递消息的,数量不算太多。
其实西蛮贵族麾下奴隶众多,马匹更是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他们往往直接叫奴隶驱马去送信,只有在马力到不了的地方,才会用信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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