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他这才犹豫地道:“我派人找过去的时候,剪灯的尸体已经进了焚炉。”
大乾人讲究落叶归根,也迷信全尸能再投人胎,故而焚尸成灰一般是对罪大恶极之人的责罚。
如意忍不住冷笑出声:“既要杀人,又要好名声,这天下的好事怎的就全给他占了。”
他听得疑惑:“此话怎讲。”
“先前池塘里溺死的乳母与剪灯一样都是奴籍,她尚且有全尸,剪灯怎么就被焚了尸了——除非她死时遍体鳞伤,难以遮掩,只能选这个法子掩人耳目。”
家里的奴仆可以死,但一定不能给他的名声造成影响,这是柳太师的一贯想法。
如意面无表情地捏碎了手里装镯子的锦盒。
“你答应我了,不会硬闯太师府。”
沈岐远开口。
“大人放心,我是说到做到的。”
她皮笑肉不笑,“不会硬闯。”
正说着,赵燕宁就捧着账本进来了。
“东家,这账目问题挺大。”
他自顾自地递给如意看,“怕是要亏上几万两银子。”
一听数目有些骇人,如意接过了账本:“从哪里亏出来的?”
“入账且先不论,这些出账数目虚高得可怕,除了白仙鱼一类的珍贵食材,其余普通果蔬竟也是天价,例如这茭白,临安本就盛产,集市里不过五文一斤,先前的采买却买成五钱银子。
还有米面,按照正常价格折算,东家每月多花了一百八十两。”
“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税钱。”
他将账册翻到后头,指出了一个数目。
如意一看就沉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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