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
曲忆浓抬高了音量,冷笑道,“您不要以为天下每个女人都像您这么狠心……没错,我丈夫是有外遇,那又怎么样?我就要不开心,就要报复他了吗?他出事以后,是我没日没夜地在医院照顾他,医院整层楼的医生、护士和病人都知道……哼,您现在不会是觉得我丈夫把公司给了我,是他脑子病糊涂了吧?我在公司里的这几年,成绩有目共睹,我的下属们还没有不服我,倒是您这位外人先来挑刺了……”
“你总是这样,不肯好好听我说。”
方巧珍语含怨气地说道,“好,既然这样,我也没话说了。
不过,我希望你能知足常乐,明哲保身,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这是我对你最善意的提醒。”
“那我真应该多谢程太太。”
曲忆浓笑道,她转头看向方巧珍,又道,“我也给程太太一个善意的提醒,趁着程先生身体还好,多陪陪先生享受一下退休生活,没事儿,也别管那么多闲事!”
一辆汽车驶过,响起一声尖锐的喇叭,方巧珍没有回话,转身上了路旁的出租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曲忆浓收敛了那早已令方巧珍生厌的笑容,恢复了冷漠的神情,走到停车场,驱车驶向医院。
方巧珍坐在出租车里,回想起曲忆浓句句带刺的话,心感不妙,当即让司机调转方向前往橙光公司。
曲忆浓的车子停在医院外的十字路口,望着闪烁的红灯,心中忽而泛起一丝酸楚之意,她已无力再去医院扮演虚伪的自己。
绿灯亮起,她转动方向盘,往与医院相反的方向驶去,游荡在行人车辆日益稀疏的街道上,穿梭于颜色变换的夜灯中,让悲意随窗外的冷风飘洒。
兜兜转转,终是来到了西山脚下,沿着曲折的盘山公路向上驶去,停在了半山腰的空地上。
远远望去,半山诊所已关了灯,这个时候,的确不会再有灯光亮起。
曲忆浓靠在驾驶位上,解开束缚已久的安全带,霎时放松的身体仿若触到了一把冰冷的利刃,置于心尖的痛楚令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沉默的黑夜平静地注视着她无声的哭泣。
“忆浓。”
在某个心颤的瞬间,她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耳畔左侧传来,一个黑色的身影挡住了车窗外昏暗的灯光。
曲忆浓睁着泪眼转头看去,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她总是在这样狼狈的时候遇见卓海明,他是她心中最崇敬和热爱的人,她岂不想以自己最美的姿态面对他?然而思来想去,她活到今日,有几时曾是美丽?虚幻的容颜掩盖不了内心的丑恶。
卓海明万分担忧地看着她,心中生起一丝疼惜,打开车门,扶着踉跄的她从车里走出来,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曲忆浓哽咽道:“我见到我妈妈了。”
“然后呢?”
卓海明又问。
“她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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