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还问如果脑神经切断了会怎样,k嗤笑了声道:植物人或者死亡。
他说这些时并没避讳我,让我可以直面自己的处境,这是他一贯以来对我治疗的方式。
等同于说,他要我有个决断,生或者死,赌一把。
我还没出声一直沉立于墙角的人做了否决:“不行。”
接连这几天,莫向北都是沉默地站在一角,不会靠我太近却始终都在视线里。
抬起眼,这些天里首次目光深炯地看着他,“我想尝试。”
不是征求他的同意,是表达我的意愿,但看他没有余地的摇头:“绝对不行。”
“行了。”
k出声喝止,“还没到那种时候,先不去纠结这些,我再尝试看看能不能通过催眠方式化开那个结吧。”
我牵动嘴角,轻声说:“不要自欺欺人了,如果能用这种方式你早就帮我解了。
或许,”
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尽量压抑到身体的最底部,“现在确实还没到最后时刻,但是我已经从出现视力偶尔衰退发展到晕眩、耳鸣、昏倒这些症状,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这意味着什么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想真的到了眼睛、鼻子、耳朵都失去功能的那一天,到那时我失去的不单单将是这些。”
安东尼不懂我的意思,急声而问:“还会失去什么?”
“生存的信念。”
我在k的医院里当过一年多的助理,看过很多濒临生死的病患,他们很多不是被病魔打败而是没了生存的动力。
他们会在最后的时刻变得消极、疯狂、崩溃、歇斯底里,有的甚至会用各种尖锐的东西走极端,这些从旁观者来看并不觉得什么,只是人在面临恐惧时作出最本能的反应。
但设身处地换成主观,我不想在今后的时间里变成这样。
与其等待死亡,不如直面搏一把,哪怕几率再低
第220.小芒果神助攻
既然这是最后一条必走的路,不妨提前吧,在我还有自主意识的时候,在我还没有变得更糟之前。
无法割舍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已经年迈的爸妈,比如小芒果。
爸妈以为我是因为低血糖而昏眩进了医院,对我满满心疼。
相比之下我会更担心小芒果,她的心智不健全,有着未知潜藏的不安定基因,有k在时还好,但k不可能陪伴她一生。
小芒果来时我要求与她独处,等所有人都退出病房后我将小芒果抱在怀中,她很安静,就轻靠在我的身上,柔柔软软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她抬起眼,乌溜溜地看了我一瞬后答:“k说你生病了。”
“我看起来像生病的样子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再答:“不像。
可是susan,你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
我感到讶异:“我哪里有不开心啊?”
她的小手在我左胸的位置摸了摸,然后说:“是这里,你不开心我也就不开心了。”
我低下头,看见她的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心神波动,难道她真的能感应我的情绪?不由询问:“你通常什么时候会觉得不开心?”
看她迷茫的小脸想了想又换了一种方式:“你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感觉不开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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