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祭闻言,东一句西一句的询问着,山中有多少尸灵,大都形成于何时,此时还有没有新的尸灵形成,听着那一问一答,弥泱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怨灵族男子身上,无论做活物还是死物,脾性当真是一点未改。
听他的话,倒像是天犬控制了这些尸灵,可那头早已形散的异兽,除了身上依旧存留着灵息之外,并无流动的气息,倒是面前这个怨灵,身上的灵息甚是丰沛,一个死灵,如何需要这么灵息。
“是天犬走后,你失去了灵息来源,无法再控制这些尸灵,而被他们吞噬,还是尸灵当真会暴动,危害苍生?”
弥泱冷冷地问道。
男子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本在与他寒暄的焚祭闻言,也顿时冷下脸来,逼视着男子,似是在质问,作为怨灵族之主,他对这些先天怨灵的脾性还算了解,虽然其中不乏正直之辈,但大都偏执极端,做事不择手段,如果是为了私欲编造谎言,也倒是像他们能做得出来的事。
“神尊说的是哪里话,我自然是担心尸灵危害苍生。”
男子的声音有些生硬颤抖,将他忐忑的内心暴露无遗。
这句话让听者只想发笑,怨灵眷顾苍生,即便是焚祭都不敢如此夸口,还真是为了掩饰而大言不惭。
弥泱早已暗中探查过,面前的怨灵族男子,他身上的灵息之盛,在这个毫无生息的地方,实属罕见,这些灵息乃是大地灵息,并非死灵之息,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悄无声息地攫取天犬体内的灵息。
死灵无法长时间储存灵息,所以他需要不停从汲取,兑泽内虽然有着用之不竭的灵息,但死灵无法靠近,所以只能依靠天犬,异兽若被送走,他就失去了灵息来源,那些被他压制已久的尸灵们,岂能善罢甘休。
为了一己私利,冒着被识破的风险,贸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敢编造谎言欺骗神族,就连凡夫俗子尚且知道,不能欺瞒于天,与神族交锋数万年的怨灵怎能不知,九天之上尚有诸神,诸神之上尚有大道,所有世间的动态,都无法瞒过洞悉一切的大道。
“你可知欺瞒于我,会遭天罚。”
弥泱面上神色更冷,掌中流动着神光。
焚祭已然猜到真相,虽然同为怨灵族,他还是对面前这个怨灵起了杀意,生于虚无,让这些天地生的怨灵在他眼中不过如同蝼蚁一般,这个卑微的怨灵,还敢欺骗自己,这在昔日,已是裂骨焚身的大罪。
“如此尚有一线生机,若是让你们把异兽送回去,我的下场定会更惨。”
男子本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此处已经八万年无人踏足,神族未必知晓其中缘由,不想到头来,还是自作聪明。
弥泱并不想给这个怨灵生机,她抬手将男子举起,任凭对方如何挣扎,依旧无济于事,一丝丝细密的神光进入男子体内,如同切割俎上鱼肉一般,一刀刀切割,由于被凝聚了实体,钻心的疼痛感传遍全身,男子忍不住大叫着。
他身上每被剔下一块骨血,就迅速化作黑气飘散,最后一道神光落下,一架完整的白骨坠落在地上,一团金色的灵息离开骨架,飘到弥泱跟前,这是当年她注入天犬体内的灵息之源。
目睹怨灵死状的焚祭,虽说觉得此人是罪有应得,但还是对这样的场景有些不忍直视,人族有酷刑凌迟,总共在受刑者身上划上千刀,直至犯人死去。
刚才的处置之法,比起那等酷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生生将骨血一点点剔除,再让灵念耗尽死去,他甚至怀疑弥泱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出了对方的意图,故意让其化形,再好好折磨一番。
这些事情都已过去,好在将男子的诡计识破,否则又将白费一番功夫,这一团灵息之源,若是能将天犬唤醒,之后就能顺利许多。
金色的神光在灵息上来回流动,弥泱正在查看其中的灵气还剩多少,一查之下,她喜上眉梢,那个所谓的尸灵护法,虽然从天犬身上攫取了大量灵息,甚至将源头都夺了去,但由于无法利用,只能将其放置在自己的灵体内,其中灵气保存完好,再结合异兽体内残存的灵息,足以将其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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