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几乎全身灵力都压在垠渊身上,哪知他一时踌躇,自身被封印不说,害得自己险些魂飞魄散,好在危急之时,他迅速将灵念融入到被一分为四的元神之力中,这些灵念被禁锢在南方与西方四泽后,借着泽内灵息和天地灵气,四道灵念在不到三千年的时间内,已恢复至巅峰。
从百余年前开始,他便用念力将垠渊被封印的神识唤醒,只有这样,才能让弥泱提前醒来,为了避免超过三千年之期而让自身受到灵念过剩的反噬,他还将原本可维持五千年的禁制瓦解了两千年,冒着天地动荡,自身消散的风险,只为一赌。
在这盘棋局内,他既是执棋人,也是棋子,机关算尽,只为给神族布下一局,不到最后一子落下,都无法判定输赢。
从在溟海中的对话来看,弥泱显然已经猜透他的意图,然而她依然义无反顾地坐在桌岸和他对弈,心甘情愿地走入那个圈套,这就是万物主宰者所特有的从容,规矩既成,也能被她改变。
“天地秩序恢复后,我们能共处吗?”
焚祭再次提出这个问题。
“你要掀翻大地吗?”
弥泱反问着同样的话。
“是的。”
“那你我注定不能共处。”
这样的对话十余万年来已经进行了无数次,从没有出现过第二个答案,于焚祭而言,大地只应有溟海存在,其余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侵略者,神族已经拥有那么广袤的玄墟,却不能容忍他拥有小小的大地。
而于弥泱而言,溟洲生灵已经繁衍万世,尽管早已和神族再无联系,但她岂能容忍这种惨绝人寰的屠戮事件发生,而且屠戮者还是她宿命般的敌人。
看似什么都变了,实则什么都没有改变,禁止破除后,他们依旧是敌人,依旧会手持神器拼个你死我活。
“弥泱,我们能改变命运吗?”
享受着难得的平静,焚祭突然对鲜血和战争感到从未有过的厌恶,如果他们注定敌对,能否换个别的方式,而不是以红色为基调的敌对。
“谁知道呢?若不想臣服于命运,就去改变吧。”
这个问题,早在降世之初弥泱就考虑过无数遍,她在虚无中看遍万千世界的命途,来过的,还未到来的,深知没有人能逃得过那两个字,她可随意改写世间命轮,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当加上一个“们”
字时,宿命就不再是她一个人能左右。
不想臣服,就去改变,为了这个改变,焚祭已经斗争了十几万年,与其说达到把他们定为宿敌,不如说把他看作一个失败者,被抛弃后,他一直抗争,却从未胜利过,背后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双,操控着命运之盘,让他永远只能行驶在既定的轨道上。
无论这艘随风浪飘荡的小船驶向何方,他们还能彼此并肩,他还能在这样看着她,就以足矣。
第61章悲歌
也算解决了一桩心事,焚祭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脚下这片土地似乎不像之前那样惹人生厌,血泉静止后,微风中带着朝露的清新,目下依旧墨色一片,只有泽水面掠起几缕波光。
身边的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静静的坐着看着兑泽出神,时光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广阔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没有悲伤,没有喜悦,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只有天地静默。
如果可以,我想抱抱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向身旁的人伸出手时,那身衣裳和现在一般无二,只是他从未将那人拥入怀抱,现在,没有大道的干涉,你还会像当初一样据我千里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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