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生育艰难,我是她赐宴完毕,我让玄衣留宿宫中,和我睡同一张床。
上次三王叔带着一对四岁的双胞兄弟入宫,我晚上偷偷跑去看,一对小娃儿裹着一副红绫被头挨头脚蹭脚的睡,滚成一团,我心中十分嫉妒,便朝他们床单上浇水,的来教育照顾我了。
在管教我的方面,她拥有最高权力,我的父亲权限仅限于在她制定的惩罚基础上或向上浮动或向下减少,两边均不得超过原数字的五分之一。
她揪我耳朵打我屁股,但是,我喜欢她,她象我的奶奶。
所以,李宫正象现在这样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拎走,我就乖乖的龇牙咧嘴被她拖到一边。
她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她上来第一句话,不是刚才尚宫教训我的,什么储君当自重之类的,她直指问题核心,对我说,你这样做,会让燕公子很难做。
我呆愣,脑子转不过来:难道我让他做我的伴读,和我一起起卧,不是让他在燕家安身吗?宫正看我一副呆傻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我抱到膝盖上,取下我头上的发簪,轻轻揉着我的头皮,我依偎过去,她说:“燕公子是庶子,燕夫人悍妒,他母亲又是个……”
她把娼妓二字模糊了过去,“连宅子都不让搬进去的女人的孩子,一下子当了伴读,若他是个骄狂的,以后怎么在家族里立身?”
我听了低头不语,她摸摸我的头,也不说什么,长叹一声而已。
我从她膝盖上滚下来,悻悻然地走回寝殿,看到玄衣端端正正的跪在殿门口,他几乎比我这个七岁孩子还要细弱的手交叠在膝上,苍白得刺目。
他看到我走来,俯下身体,向我深深的行礼。
我蹲下来问他,愿不愿意做我的伴读,他没有回答,只是伏在地上摇了摇头。
我放他离开。
是的,宫正说得对,此等礼遇,不是为他安身,是为他种祸。
我想不明白,但是,玄衣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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