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月的哭声突然止住了,跪在我脚边,轻拍我的背:“嫂嫂!
嫂嫂!
你别吓我……嫂嫂……”
“娘病倒了,你要是也倒下,咱们家可怎么办啊!”
她伏在我膝上哀声痛哭,“嫂嫂……”
我心口又是闷又是疼,沉沉压了块大石似的上不来气,勉力摸了摸她的头,忍痛道:“辛苦你了,回去替我谢谢侯爷,让他……让他别查了……”
“夫人……”
“王康的亲友、部下、甘氏的亲友、骠骑营……能查的,咱们都已经查了,”
我无力的按了按心口,“侯爷这几日不眠不休,奔波未停,我们全家都感念侯爷大恩……”
何迟跪下磕了个头,沉默伫立良久,缓缓离去了。
“小月,”
我茫然看向空空如也的前院,“娘会恨我吗?还有……还有你……你大哥……你们会恨我吗……”
小月泣不成声,脱力软倒在地上,“嫂嫂……”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嘴里发苦:“也许,我真的命硬,是个丧门星……想到这儿,我都有些恨我自己呢……”
时间慢的让那如同钝刀割肉的痛,疼得更加清晰,每一息都是狠狠一刀。
前来请示早膳的下人见了我与小月的模样,惶惶不安的退了出去。
前来请示午膳的下人便早来了一个时辰,带着哭腔问午膳还摆不摆。
“摆,”
我平静道,“就摆在这吧,下一碗素面就行,再煮一个荷包蛋。”
没等多久,面就端上来了。
冒着濛濛热气,热气后是一张年轻的、闷闷不乐的脸。
我挑了一筷子面,一滴泪隐在氤氲热气中落进了碗里,转瞬就融入清汤之中,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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