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笑了:“我果然没看错你,你且说说,都是那四议?”
顾希言轻咳一声道:“李首辅知道,按照开中法,盐商必须在边仓上纳粮草取得仓钞与堪合,方能获得盐引,下官建议允许盐商用银两折代粮草,改由运司专门负责运输,一方面可提高效率,另一方面也可免去盐商边地奔走之苦,此是第一议。”
李延庆点点头:“时移世易,用银两折代粮草倒也简便易行,这第二议呢?”
“第二议是盐政改革的核心。
当下私盐横行,最根本的原因是朝廷对盐户手中的余盐没有相应的政策,这些余盐由私贩流出便成了私盐。
据下官了解,仅两淮盐场每年生产的余盐就高达四百万多引,是正盐的四倍,盐政焉能不乱?与其硬堵,不如用疏导之法。
下官建议允许余盐流入市场,盐商可凭盐引与盐户自由买卖。”
“自由买卖?”
李延庆沉吟片刻:“此议非同小可,若盐商借机哄抬盐价,又当如何?”
“这便是下官的第三议了。”
顾希言对此胸有成竹:“盐运司可根据市场行情,每半年限定食盐最高价格,防止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盐价。
与此同时,生活确实困苦无依的盐户,当许其在坊间贩卖余盐,只要别超过二十斤即可。”
李延庆点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又问:“眼下商盐瘀滞的现象越发严重,盐商手中的正引因无盐可支成为浮课。
仅仅去年一年,浮课便增至六十万两,盐商被逼无奈,往往将盐引贱卖给囤户,囤户盐引越多,其势力越大,遂使盐法大坏。
这是燃眉之急,你可有良策?”
顾希言笑道:“此亦不难。
可将盐商所领盐引编成纲册,分为十纲,每年以一纲行积引,九纲行新引。
纲册许各盐商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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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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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按照册上旧数派行新引。
为了加快速度,可使用减斤梳理之法。
淮盐旧例每引五百七十斤,减去一百四十斤,以四百三十斤为一斤,减出斤数每三引即可凑成一引,大抵用十年时间,就可将积引全部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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