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向阳和赵志义面面相觑。
她望了望窗外，压低声音道，&ldo;我就是想问问你俩投机倒把是不是很挣钱啊?&rdo; 这下子他们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张向阳问，&ldo;你也想挣?&rdo; 齐招娣点头，&ldo;是啊。
&rdo;她叹了口气，&ldo;在北京逛了这么多天，我琢磨了好久，大姐说的对，我姐姐是被人害死的。
那我就更不能回去了。
我要是回去，肯定也跟她们一样是个死。
&rdo; 张向阳看了他一眼，无奈摇头，之前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现在总算是明白过来了。
这孩子有时候看着挺聪明，有的时候又呆得不可思议。
&ldo;所以我这些天就想着该怎么养活自己。
&rdo;齐招娣眼睛一亮，&ldo;我想起那天用两个橘子换了一张桥汇券的事。
我就想卖东西。
可后来才想到这是投机倒把。
我胆子小，怕杀头，一直不敢跟你们开口。
&rdo; 张向阳往灶膛里添柴，&ldo;那你现在又敢了?&rdo; 齐招娣重重点头，&ldo;是啊，我看你们都敢。
我有啥不敢的?&rdo; 这前后有逻辑关系吗?赵志义在脑子里想了半天都没想透，&ldo;我俩敢，跟你敢有直接关系吗?&rdo; 齐招娣一本正经地给两人分析，&ldo;你俩拖家带口，都有老婆孩子，张大哥还有那么好的学校要念。
可我有什么?我啥也没有。
如果被杀头，你们失去的比我多，我一点也不可惜。
&rdo; &ldo;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rdo;张向阳听着十分不是滋味，赵志义也同样如此。
齐招娣缩了缩脖子，&ldo;我就是搁心里想的，是你们非要问的。
&rdo; 赵志义满脸苦笑，不停摇头。
张向阳被她噎住，&ldo;那你想卖什么呀?&rdo; 齐招娣指着赵志义手里的面盆，&ldo;我会蒸馒头。
你们不是卖粮食嘛，先赊点粮食给我，等我赚了钱还给你们。
&rdo; 张向阳嘴角直抽抽，&ldo;你想得还挺周到。
&rdo;看着憨傻，心眼一点也不少。
怪不得他媳妇对她这么警觉呢。
齐招娣见他脸上带笑，显然是同意了，忙识趣地补上一句，&ldo;大哥，如果我挣了钱，我会买东西孝顺你的。
&rdo; 孝顺?才二十来岁就有人孝顺了?赵志义乐得直跺脚。
齐招娣卖馒头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她年纪不大，每天早上都起来蒸三屉馒头，一百二十个。
因为不要粮票，她蒸的馒头也实在，所以一早上也能挣到一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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