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发现是自己家传出来的,直接进了厨房:&ldo;小思,做什么好吃的?&rdo;&ldo;好吃的!
&rdo;方思慎一面笑,一面往外端。
方笃之把那大盆从他手里接过去,看看,又闻闻,惊喜道:&ldo;哪来的?这么地道。
&rdo;&ldo;嗯,一个学生。
&rdo;方思慎转身盛饭,嘴里已经十分顺溜地编起了谎话,&ldo;老家在青丘白水,送了点给我。
&rdo;方笃之很意外。
方思慎什么时候能跟学生熟到这份儿上?当即就要追问缘由,望着儿子笑盈盈的脸,忽然又问不出口了。
转念一想,肯收学生的礼,肯跟学生谈及自己生长的地方,何尝不是件好事?他还这样年轻,那些过去遗留的伤痛印迹,本该随着时间的风化侵蚀而渐渐模糊。
&ldo;这蘑菇真不错,木耳也好。
&rdo;方笃之心情激荡,却故作轻描淡写,就事论事点评一句。
他想借此由头引儿子说点什么,又害怕儿子借此由头说点什么,把饭菜一口一口往下咽,顺便咽下无数个与回忆相关的蠢蠢欲动的念头。
&ldo;可惜鸡肉一般。
&rdo;方思慎吃得很开心,&ldo;要是有自己家养的鸡就好了。
我们从前都是自己养的鸡炖蘑菇,肉炖出来是红色的,特别香。
&rdo;方笃之听得心惊肉跳。
因为突然放下许多负担,自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方思慎把自己想起来的那些高兴事儿说给父亲听。
&ldo;鸡是我养的呢。
早上赶出去,晚上赶回来,白天也得看着,野兽偷得倒少,主要怕人偷。
天冷了就只能圈在屋里,尽是味儿,天天拿柴灰扫也不管用。
后来干脆一到下雪就杀鸡,都没长足,个头不大,肉可嫩……&rdo;芒干道五月才彻底解冻,九月又开始下雪,种什么养什么最多能得一季。
方思慎看儿子说得毫无芥蒂,忽然就平静了,问:&ldo;你何爸爸会杀鸡?&rdo;&ldo;他怎么会,连抓都抓不住。
&rdo;&ldo;难不成你杀?&rdo;&ldo;不是,妈妈杀。
&rdo;蒋晓岚偶尔清醒的时候,会一言不发,咬着嘴唇拼命做家务。
她杀起鸡来干脆利落,一次性全部杀完,拔毛开膛洗净,然后挂到仓房里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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