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阎王们大声地叫嚣:“捉拿朝廷命犯之子官夜,快快出来送死!”
官夜的腿忍不住地颤抖,断头台上滚动的头颅还历历在目,血液化为恐惧在他的脑海中肆意抛洒。
他看向身旁,月仿佛无事人般,只是默默地擦拭自己的木剑。
为什么月可以这般淡然无事,万不应是这样。
那平日挂在嘴边的“我只要兄长就够了“都是谎言么,月不应当站起来,为自己的兄长嘶吼、辩护而战斗么?
如果他死了……不,他不能死。
凭什么带来灾祸的人可以安然无恙,而他却要成为漩涡中的羔羊。
官夜的心脏猛烈地在胸腔跳动,仿若有一只惊鸟在他的身体中扑腾着想要逃离。
他的影子被照射在纯白的墙壁上,斜斜的,模糊中像极了一只畸形的鸟。
“快点出来!”
外面的官兵们用时不时发出的、尖利的声音挠刮惊慌的人心,狡猾地等待着自投罗网。
“月……..”
官夜的上牙打下牙,嘴唇剧烈地颤抖,“你真是个坏孩子。”
他瘫坐在木椅上,酸软的意志根本撑不起他的身体。
正在擦拭木剑的月抬起头,眼神炯炯地发亮,仿若在嘲笑官夜所有的懦弱和颤抖。
“兄长,我确实是个坏孩子,我太自私了。”
听闻‘自私’这个词,夜又觉得弟弟是在讽刺自己。
从小到大,月最不可能与这个词沾上任何关联。
若说自私,也应当是懦弱的他自私。
官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图景。
王府的后院,有一座废弃的小阁楼。
小阁楼的旁边又是一个小亭子,月喜欢在那儿练剑,除了作画的时候,他基本都待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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