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霄眼波微颤,映着天上的焰火,那焰火在她眼中坠落,落在了心上,似乎烫了一下。
冰冷的夜风吹拂着鬓边散落的碎发,迷了那双清亮的凤眸。
男人修长的指尖撩起她的鬓发,别在耳后,却又不舍离去,温热自耳后蔓延,顺着她单薄的肩颈而下,顺势将她拥入怀中。
晏霄一惊,却忘了将他推开,可待回过神来之时,也不想推开了。
——就当今日伤人之言的补偿,容他放肆一回。
她这么告诉自己。
阎尊难得地收起了冷刺,没有预想中的抗拒,公仪徵微微一怔,随即低笑一声,埋首于她颈侧,轻嗅幽香。
晏霄被冷风吹得冰凉的身躯,似乎在公仪徵怀中被一点点捂热了,一种异样的酥麻顺着尾椎向上攀爬,在心口处扩散开来,那种仿佛灵气枯竭的无力感让她有些心慌,她下意识抓住公仪徵的腰带,声音莫名地有些低哑:“抱够了就松开。”
半步法相的耳力,岂会错过怀中失序的心跳声,公仪徵没有听话松手,反而加重了些许力道,将她抱得更紧。
晏霄脸上浮起薄红,眼中闪过慌乱,气恼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摔下去!”
公仪徵闷笑一声:“那我便抱着你一同坠落。”
晏霄身躯一震,停止了挣扎,良久才道:“你在怜悯我?觉得我一无所有,置身黑暗,很可怜?”
公仪徵温声道:“是心疼,不是怜悯。”
“那又有什么区别?”
晏霄不解。
“怜悯可以给天下苍生,而心疼,只能给一个人。”
公仪徵郑重地说,“你受过的每一道伤,都会在另一人心上刻下同样的痕迹,这就是心疼。”
晏霄怔怔想了片刻,她松开试图推开的手,双手攀上公仪徵坚实的后背,隔着肌理碰触到一颗有力搏动着的心。
她的指尖在公仪徵的肩胛处上下划动着,似乎想撕开一道裂缝,剖出他的心看一看,到底心疼是什么样的疼。
“我感受过这世间近乎每一种疼,却未曾体会过你说的心疼。”
晏霄淡淡笑了一下,“你说的心疼是什么样的?会比毒虫噬心,烈火焚心,万箭穿心更疼吗?”
“是会让人甘愿承受毒虫噬心、烈火焚心、万箭穿心的痛。
就像那些凡人,明知烟火伤人,稍有不慎便引火烧身,可是为了转瞬即逝的触动,他们也愿意以身犯险。”
远处的焰火渐渐熄了,鼎沸的人声也逐渐消散,心跳与呼吸便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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