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自己格外疲累,睡了这一觉却还不如睡之前。
她闭上眼,顿觉眼皮滚烫。
她这是病了?温梓童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吃力的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
她空咽了一口,只觉喉咙辣疼。
昏昏沉沉间,她开始求救:“救命……救命……告诉你们长史我生病了……若是我死了,他的官也做到头了……”
她尽力让自己声量高些,可任凭她如何努力,那低哑的声音也好似穿不过面前的铁栅门,送不到狱卒的耳中。
喊了两遍,温梓童委实是没力气了,她闭着眼,又要陷入沉睡。
可神智里的最后一丝清明却告诉她,若这样睡下去,她很有可能再也睁不开眼了。
于是她又努力的将眼皮掀开。
碰巧这时,有个男人的声音从隔壁传来:“姑娘,你喝不喝酒?”
起初温梓童还疑心自己是出现幻听了,这牢里关押的都是重犯,犯人手里怎会有酒?不过那声音很快又响起,“酒能暖身,也能解渴,对你的病没坏处。”
这回温梓童确定不是幻觉了,她艰难的支起脑袋,看向脚所朝着的西墙。
她倒是知道隔壁关着个犯人,白日狱卒给那人送了两回饭,只是想不到竟还有酒。
不管这酒是怎么来的,既然能救自己的命,温梓童自然渴求!
她打起精气神来挪到西墙下,然后扒着凹凸不平的墙面站起,踮脚通过上方的一个小窗子往隔壁看去。
那人醉罗汉一般侧卧在草席上,手支着脑袋也正往她这处看。
看到她后,便抬手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
那葫芦发出酒水咣当的动静。
此时在温梓童的耳中,没有什么是比这个声音更动听,更令人心驰神往的!
她紧紧扒着窗户,将手伸过铁棂子,哀求道:“给我一口……给我一口。”
那男子便站起,走到近前,将酒葫芦递了上去。
奈何铁棂子之间的空隙不足以令酒葫芦穿过,温梓童用力拽了几下也没能将酒葫芦拽过去,眼看着那胖胖的肚子卡在铁棂子间。
她便干脆高踮着脚尖儿,将嘴凑上去嘬。
几口辣乎乎的酒水入腹,温梓童终于觉得自己好似恢复了一点精气。
她将剩下的还给那儿人,对他百般道谢。
那犯人拿回酒葫芦重新卧在先前的草席上,兀自饮了一大口,便哼起了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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