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依旧要喝枫露茶。”
“臣这就为您泡制,容臣下去准备。”
梁竹音心中一跳,果然求我卫恒一怔,小路子口中的‘优待’就是这般待遇?他小声嗫嚅着:“师兄……”
当看到萧绎棠眼峰如剑时,吓得闭口不言。
梁竹音强忍着心中的胆寒之意,提裙下跪叩首道:“臣遵旨。”
恭谨地双手捧起书案上的奏疏,去了廊下。
“你回吧,这几日加派人手在韩府周围,以及韩延之子经常出没的地方。”
卫恒只得行礼后退了出来。
此时廊下罚跪的梁竹音,正在努力保持平衡。
如今天气虽然逐渐变暖,但这殿前玉阶之上依旧凉风扑面,她要随时抬手扶着摇摇欲坠的奏疏,跪了一会儿,膝盖便酸痛的没有了知觉。
不过,今日如此遭罪也值了。
太子想要韩延露出马脚,而她要传递消息,二者一拍即合。
她隐约觉得逼迫她的人操控着巨大的势力,想要将萧绎棠拉下太子之位,若知晓他想要查韩延,那么势必会有动静。
她需要斟酌着说,绝对不能全盘托出,说的越多那么日后想要活命的可能就更加渺茫。
至于这幕后之人,宣王最为可疑,皇后拥立宣王,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如今想要看清真相并不容易,但她必须探得一切,才能有翻身的机会。
卫恒出来时,看着廊下跪着清丽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两个时辰后,萧绎棠从殿内走了出来。
小路子见萧绎棠脚步未停的下了玉阶登上了辇车,并未有丝毫想要赦免廊下跪着人的意思,他只好同情地看了一眼单手扶住奏疏的倒霉人,赶紧追上仪仗。
萧绎棠走进寝殿,一眼便瞧见了南窗下秘色瓷瓶内盛放的棠棣花,粉色的花蕊竞相吐艳,萦绕着淡淡的清香。
他一时间心虚纷杂,这是她潜意识里强烈的求生之念,并不是对他的一种讨好。
小路子见他看向那瓶清晨梁竹音亲手所摘的花,忙笑着替她说话:“殿下,梁大人曾说棠棣花的味道与迦南香不犯冲,可做为调剂之用,还是梁大人学识广。”
萧绎棠由着小路子宽衣,服侍盥洗后靠在床榻上拿起了书卷,随口问道:“今日拿去御花园内的字帖呢?”
小路子何等精明。
见萧绎棠问起字帖,便知是问梁竹音今日写的手书有无拿回,他试探着回禀:“奴婢早已命人将字帖与梁大人的手书全部拿回,放置在您的书案上。”
萧绎棠没有回应他,却也没斥责他多话。
小路子心中暗喜,看了一眼殿内的铜漏,见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悄悄觑向专注看书的萧绎棠,得寸进尺地提醒道:“殿下,三个时辰了……”
萧绎棠翻了一页书后,才漫不经心唔了一声:“让她起来吧。”
小路子赶忙大声应诺,“奴婢这就去命人送梁大人回命妇院。”
他一路小跑招呼小黄门速去崇文殿传旨,“你把前段时日送王监用的小滑竿带上,想必梁大人不肯让你们背她,到时抬着滑竿也不至于太扫她的脸面。
记住了,走那僻静的小道儿。”
左右天黑了,也没什么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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