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诏又听元望琛说顾鞘坦言他对自己近来也颇为不满,全因她晕厥的时机不对,以至于大婚之夜沈绮全部心思维系在她这件事上,差点跑去医馆探望,被人误会新娘是不是悔婚了。
李诏未想这看似温文尔雅之人心底亦有这般心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与元望琛道:“确实对不住顾鞘,何时我们四人吃一顿饭,我做东算是赔罪。
”
“你陪什么罪。
”元望琛挑眉。
然而她却只能遵医嘱,始终未能找到机会外出用膳。
再后来,李询李谢回来了,刚回来那天恰遇上了正在李诏屋内探望的赵檀赵棉。
僵持了一会,两个男孩子才记得要行礼,连忙抱拳道:“檀姐姐好,棉姐姐好。
”
“真热闹。
”那高高在上的赵檀无法应对这些小男孩,只吐出了一句话来。
“人多了才团圆,”赵棉打着圆场,让这位不怎么会看气氛的帝姬下一个台阶,对李询道:“询儿,好久不见谢儿了呀,让我抱一抱他,你阿姊醒着,先进去吧。
”
坐在床上的李诏在里头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见李询进来,笑着对他道:“一家人几乎都在这里,像是过年了才有这副光景。
才几个月,你又长个了?”
“阿姊。
”李询走到她跟前,见到她明显瘦削了不少的容颜,却突然红了眼,似乎是想伸手抱一抱李诏,又有掺杂着几分男孩子的扭捏,看着她道:“回来了真好,”想要重新提起一个笑颜,然而怎么也挤不出来:“可是祖母不在了。
”
李诏闻言,眼底发酸,吞咽了一口水,伸手拉住李询,将小小的男孩子抱在怀里,拍拍他的背:“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祖母信佛,你要想着她是往生极乐,如今或成了佛在关照着我们。
人世间的‘死’不过是一场告别,她以另一种方式,在另一个地方‘活’着,而我们,往后总能相见。
”
“阿姊,信佛之人才能去到西天,否则我来世还进入六道轮回。
倘若我不信,我们怎么与祖母相见。
”李询却是一语道出其中纰漏。
李诏愣怔片刻,心中酸楚,仍然试图解释:“我们都在一个世界,要相信能感知到。
”
“这是安慰人的话,死便是死了,没有来世。
”李询发出闷闷的声音,语气近乎呜咽,“我听说你病了,我又担心又害怕。
阿姊你要健健康康,在人间待越久越好。
我可只有你一个阿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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