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瑰丽的颜色令少年冷冰冰的眉眼不至于毫无血色。
放在平常日子里,他实则是有温度的,却是因为有怒意。
而眼下极为单纯的马击球时刻,没有其他事纷扰,令元望琛多了一分少年的生气。
李诏不免想到小时候。
元望琛随性快活极了,也不知忧愁,不是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
后半程沈绮在另外三人的护挡之下,见机击入洞口一个彩毬,迎得整堂欢呼。
赵檀头顶着满头的钗子,不露出半丝神情地望着草场,好似自己是个局外人。
既不表示支持,又不表露敌对,只是观察着高丽人的动作。
而赵玠却在一旁小心地以宽袖遮面,为了不被他人发现吃完一个苹果。
猝然一声号鸣,紧伴随着巨大的惊呼。
沈绮座下的马被高丽人的球杖绊倒,她几乎整个人都掉出去,元望琛见此忙用球杖一挡,沈绮得了缓冲,却还是翻倒在地。
“沈绮!
”李诏方张开口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见顾鞘冲上场,借着顾孟春的力,将马推移开去。
红衣见不了血,沈绮咬着牙,摇了摇头表示无大碍,然而这场击鞠比赛却被迫叫停。
马腿上已经破了皮肉,露出猩红的血。
而带着护甲的沈绮还是不免跪倒后手心与膝盖的擦伤。
身为礼部员外郎的沈池顾不得什么礼仪,亦是进了筑场,挡开了顾鞘,将沈绮一把抱扶了起来。
有几位宫人已经准备好了简易的竹轿,等着将沈绮抬去医馆。
李诏着急沈绮伤势,想过去看一眼,却被习武先生拦下:“带上护甲,等下你去替沈绮。
”
李诏未想到自己被点了名儿,扭头望向席位上的帝后,却捉不到他们的目光,更似刻意避开一般。
李诏正考虑着以什么理由推脱,却听闻夏茗卖惨虚弱地道:“先生我方才开始便腹痛,想是今早吃坏了肚子。
昭阳君没练习几场,不如我忍一忍痛,还是我替沈娘子吧。
“
李诏没料到夏茗变脸落井下石的速度。
她的态度好似是有求于人后得不到回应反倒占了道理,便可施压一头了?反倒是激起没能办成事儿的人的内疚?这都是些个什么理儿啊?
习武先生并不为难,而是直截了当地道:“宫里先前便欲你上,李诏你还需出这份力。
”
“宫里?”李诏蹙眉,“是哪位呢?先生不能明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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