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出院的。”
缪世良幽幽地看了眼裴问余,转眼又喝上了自己的酒,仿佛裴问余是一只假老虎,而抵着他脑袋的只是块豆腐,他一点也不怕,“我问过医生了,反正他这病也看不好,与其这么痛苦,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大外甥,你是想在我脑袋上雕个花吗?”
裴问余的手抖了抖。
缪世良轻笑,说:“有种就砸,别怂啊——不过砸了你就找不到那些钱喽。”
裴问余咬着后槽牙,问:“钱呢?”
缪世良已经喝上了头,他脚步虚浮,刚站起身又摇头坐下,随手打开一瓶洋酒,假模假样地品了起来,品完之后,想起了裴问余问他的问题,缪世良不屑地笑,说:“钱?那都是我的钱,我当然藏起来了,跟你有关系吗?”
裴问余看了看小北,他深吸一口气,说:“舅舅,外婆没有把房子过户,拆迁款我可以拿一半。”
缪世良笑了,笑得非常猖狂。
“你还想要钱?我呸!
大外甥,你生下来你爸就不要你了,你妈但凡把你放在心上也不至于走上那条路——都是想着自己快活,当你是个拖油瓶。
我好心啊,我好心收留你,十几年,没问你要过一分钱抚养费,你倒好,不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反过来还想问我拿钱,拿我当冤大头?你他妈脑子有病!”
虽然裴问余在之前的日常生活中,已经对缪世良各种恶语相向免疫,但脓疮还在治愈过程中,且伤口面积较大,总能让他不小心踩上两脚,钻心的疼。
可是裴问余没办法,他要钱。
“这些钱我要的不多,能给你儿子做手术就行,其他你都拿走。”
“我儿子?”
缪世良拿着鸡腿,啃一口,指着小北,说:“你看他眼睛鼻子哪一点像我儿子?那贱人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生了个野种,扔给我就说是我儿子!
老子他妈不要!
要真是我儿子,就他的样子,救回来也是个半死不活的残废,留着有什么用?老子坟前不缺那三炷香。”
缪世良在酒精的作用下,彻底不要脸面了,他勾肩搭背地对裴问余一笑,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想救他?要不我让他认你当爸?”
跟这种人,简直没法好好谈,裴问余忍无可忍,一个过肩摔,把缪世良撂在地上。
缪世良浑身软骨头,一碰就倒,他滚在地上,捂着脖子,疼得龇牙咧嘴,“操你妈的!
小兔崽子我弄死你!
!”
裴问余踩着他的小腹慢慢加重力道,差点把缪世良刚咽下去的肉呕出来,“舅舅,我妈是你亲妹妹,说话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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