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大毗邪罗印者,自身便是印眼,印成之前,亦是受困于阵中,极致虚弱,需护法守护。
欲解除大毗邪罗印,唯有寻出印眼,在印法中心处以烈火焚之,辅以清心经渡之,方能破印。”
葫芦执印抬起一双金刚怒目:“所以,邪佛此刻就藏身于无量天,身旁还有护法护持!
寻他出来,渡他归西,便能解无量天之困!”
“不错。”
女执印目光渐渐凝实,“若邪佛戎业祸施的是金蝉脱壳之计,那么,会不会就是缘明从洛星门带回来的那个……”
缘明,便是景春明的法号。
鱼初月心脏重重一跳,指甲瞬间掐进了掌中。
葫芦执印大怒:“所以,鉴心师兄的死,其实是缘明的阴谋?!
是缘明与邪佛勾结,将邪佛带入无量天!
鉴心师兄恐怕是发现了什么,才惨遭灭口!”
鉴心,便是景春明的师父,死去的那位大刹部执印。
瘦长执印仍有些固执地翻动着手中的古籍:“不该那么强的,有点没道理。
书中也不曾记载,试图求救便会横死当场,这已超出理解范畴了——邪佛施印,自身没有任何实力。
而缘明,就算可以动用灵气,他又如何做到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公然杀人?”
女执印‘啪’一声合上了他手中的紫金书:“老学究,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到明日午时,便是受困我命是你的无量天中有金刚鹫传信。
眼见一众佛修手持金刚降魔杵,齐齐扑向东北方向的大刹部,鱼初月难免心焦。
不必说,四部之人此刻定是要去捉拿嫌疑最重的茂学。
崔败问:“御剑回去?”
鱼初月思忖片刻,坚定地摇了摇头:“不。
这般动用灵气,恐怕会引起‘人祸’的注意。”
“你依然相信景春明,认为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崔败淡淡地说道。
此时此刻,几乎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指向了景春明和茂学。
如果茂学是邪佛,而景春明是他的护法的话,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景春明与邪佛勾结,助他施展出大毗邪罗印。
印中之人,但凡动用灵气便会神智狂乱,而景春明自己则有邪佛为他解毒,他仍旧是大乘的实力,对付不能动用灵气的佛修们自然是轻而易举。
他灭杀踏出大毗邪罗印范围的人,灭杀写信求救之人,将水搅得更混,令无量天中的气氛更加诡异恐怖。
而他的师父,大乘佛修鉴心之死,亦是他一手设计。
他的目的,便是将所有人都困在无量天,不敢求助、不敢逃离,只待七日一过,大毗邪罗印一成,邪佛便可吞噬阵中之人,成就无上邪法。
一切都说得通。
景春明显然不是什么侠肝义胆之人,而鱼初月与他的交情显然也算不上深厚。
但鱼初月知道,不是他。
“茂学毕竟是我救的。”
她道,“我肯定不是坏人。
而且,整件事中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就算景春明他真的是邪佛的护法,以他全盛的实力,也没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那么多修为与他相差并不大的师兄弟,更没本事光天化日之下,一击杀掉修为远胜于他的大刹部执印。
方才我听得很清楚,大毗邪罗印,对护法根本没有任何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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