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知道,也不可能从国庆过后就一直烦恼。
他每周回家都往余敬之家跑,不也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你不知道你紧张什么?”
余先文盯着他的手指,“小树,别和伯伯撒谎。”
粟烈欲言又止:“我、我……”
气氛愈发严肃,粟烈心跳如雷,这时,门口传来声音。
“爸,”
余敬之推门进屋,“你和小树说什么呢?”
父子两一见面,像火星撞地球。
余先文脸色瞬间变了:“还能说什么,不就是你那点破事!
光在我这出柜有什么意思,连让小树知道都不敢!
怂不怂?!”
“敢。”
余敬之看一眼面如土色的粟烈,直接破罐子破摔。
“我出柜这事是深思熟虑过的,没闹着玩,也承担得起后果。
和您师哥这个词,起源于粟烈初一,他数学特差劲,每回考试都垫底。
虽然他爸爸是化学老师,也可以帮忙辅导,但粟烈受不了他唠叨,天天捧着作业往余敬之家跑。
起初余敬之友好亲切地帮忙,时间一久,对他每天放学背着书包往他家奔的行为很不解。
他问:“你这是把我家当免费的辅导机构了?”
“辅导机构哪有你这么年轻帅气还考年级第一的辅导老师啊。”
粟烈打小说话就古灵精怪,讲起歪理也气壮,“你是我爸的学生,就算我还没上化学课,但我是他儿子,从小听他说教,也算是他学生了。”
他手指戳戳余敬之肩膀,“我们俩师承一脉,就是师兄弟啊!
师哥帮师弟辅导功课,不是理所应当?难不成你想这么点点小事也要我去麻烦咱老师?我敬重的余师哥?”
余敬之被他的说法逗笑了,粟烈偏说笑了就是同意,自此余家的书房便合情合理地多了一张凳子。
高中毕业,粟烈就再没喊过师哥一词,一来是大学作业少,二来是一人学医一人学药,专业不同,想辅导都没理由。
突然听到粟烈喊师哥,生疏中带着熟悉,余敬之的记忆瞬间倒带,回到粟烈厚脸皮让他再教一遍做过三次的数学题时。
他和以前一样,还是昂着头,望着他,一双眼睛直直盯着。
不光记忆倒带,连拒绝人的能力也跟着倒带,余敬之下意识想应好,又醒觉这不是教数学题,他想让他教的,是出柜。
“我爸出什么馊主意了?”
余敬之拉他在床尾坐下,自己则站立,以身高距离优势增长底气,再次强调,“我从不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粟烈想起身,肩膀却被死死摁住,他无奈挑眉道:“弯没弯我清楚得很,本来我不想说的,但你都公开了,我憋着心里难受。”
看他神色确实不像开玩笑,余敬之半确定半试探:“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弯了的?”
“大一。”
粟烈说,“我宿舍原来有个室友叫骆清湖你记得吗?他是0,以为我是1,追了我一阵,被他影响,我发现自己确实对男人更有兴趣。”
粟烈说的这个男生余敬之有点印象,开学那段时间他去送零嘴见过几次,瘦瘦小小的,很白净。
好像只住了一个学期就搬到校外租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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