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浸泡的兔皮上的残肉已经开始发白,按在石头上用钝刀和竹片就能刮干净,兔毛上的油污和血渍也好清洗了。
鸡毛的硬羽杆给切掉,只留柔软的部分,到了中午,清洗完的就背回去,没处理干净的饭后还要过来继续。
回去了还要泡在过滤了草木灰的温水里,等铁牛回来把兔皮送到会硝兔皮的人家去,一只兔子硝五张兔皮。
如此清洗了六天后,秋菊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宁愿天天爬山去摘草药都不愿意再来清洗这些鬼东西,每天晚饭后烧水烫鸡毛、拔鸡毛、剖鸡、清洗鸡血、腌鸡腌兔,早饭后去坐个板凳上,低头刮残肉,最开始还有人聊天,现在想听八卦都没人说了,个个儿都累的没兴趣再说笑,头一低就是半天,午饭后再把铁牛走之前提出来晒的鸡兔翻一翻,注意着变天就收肉。
忙碌的闻到肉腥味儿就够了,手上的腥味儿洗都洗不掉,看到铁牛带回来的猎物再也没有欣喜感,秋菊腿都跑肿了也不能给铁牛说,他也是忙的前脚打后脑勺,躺到炕上直打呼噜,还担心肉不够过冬,让媳妇和娃饿了肚子。
晚上躺在炕上的时间是秋菊最轻松的时候,胀痛了一天的腿也能放松放松,铁牛睡着后,秋菊悄悄的坐起来揉揉腿,一按一个坑,她并不知道穴位,只知道人累了按按脚底比较好,每天中午回来在晒得微烫的石头上走走就会好受许多,晚上疼的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起来按按脚底,活动活动腿。
铁牛连续几个晚上都听见屋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是累的睁不开眼,今天晚上又听到了,还听到秋菊的哭声,他吓的猛的坐起来,见秋菊真的坐在炕上,被他起身的动作吓着了,转过身看着他,他摸着她的脸,果然是湿的,“没听错,我睡着了听到你哭的声音都惊醒了,告诉哥哥,怎么哭了?”
“我才没哭呢”
,秋菊不想说,那么多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你说没哭就没哭”
,铁牛把她脸上的眼泪擦干,抱着她屁股挪进怀里,没摸准按着腿了,听她叫了一声,赶忙问:“怎么了?哪里疼?”
听着他着急的声音,秋菊没忍住,抱着他的肩膀继续哭,“我腿疼…都肿了…”
她抱的紧,铁牛也没法起身出去拿油烛,索性把她抱到外面去,把秋菊放凳子上,撩开裤腿看她腿肿的比他腿还粗,脚面也高出一截,按一下一个坑,“这是怎么回事,咋就肿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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