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逸乍见朱婉清肩上那道狰狞伤口,顿觉心口仿若被一柄绝世利刃狠狠贯入,疼得他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那汩汩涌出的殷红鲜血,恰似业火腾腾燃烧,直直刺进他的双眸,更如滚烫的熔浆,无情地灼烧着他的心窝。
周遭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此刻于他而言,全然成了讨人嫌的苍蝇,嗡嗡嘤嘤,吵得他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稳稳扶住朱婉清,手掌刚触碰到她娇弱的身躯,便能敏锐地察觉到她那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双唇哆嗦,声音打着颤问道:“婉清,你怎么样?伤到哪儿了?”
心急如焚的他,双手慌乱地解开朱婉清的衣衫,手指不经意间摩挲过衣衫布料,只觉触感粗粝,带着几分扎手。
再定睛一瞧,那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如同失控的泉眼,汩汩地往外冒个不停,仿若一眼罪恶的清泉,每一滴血都带着无尽的揪心与疼痛,直直地往他眼里钻。
那温热的血液,仿若带着魔力,竟似能透过他的眼睛,一路钻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令他心疼得几近窒息。
他倒吸一口凉气,凉丝丝的空气涌入口腔,让他混沌的头脑稍稍找回一丝清明,随即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高呼:“快!
快过来!”
王军医听得呼喊,脚下生风,匆匆忙忙赶来,脚步急促地踏在地上,咚咚作响,恰似战鼓在耳边擂动。
待瞧见朱婉清的伤势,他的脸色
“唰”
地一下变得煞白,仿若刚下过一场暴雪的荒原,白得瘆人。
他赶忙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双手轻柔地触碰到伤口周边肌肤,动作轻柔得仿若在触碰世间最稀有的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加重了她的伤痛。
随后,他手法娴熟地拿起绷带,利落地为朱婉清包扎止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尽显军医的专业与沉稳。
这边厢,郑逸仿若一尊坚毅的守护神像,寸步不离地守在朱婉清身旁,双眼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她的伤口,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担忧与疼惜。
营帐中弥漫的血腥味儿和紧张气息,如同一场冰冷的暴雨,将他原本因胜利而生的喜悦,冲刷得一干二净,点滴不剩。
郑逸一面揪心于朱婉清的伤势,一面在心底暗自思索着后续的战局。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初战告捷不过是昙花一现,北元军队那可是一帮虎狼之师,绝非善茬,又怎会就此偃旗息鼓、善罢甘休?他们必须得未雨绸缪,早早准备迎接更为残酷的挑战。
“葛元帅,末将以为,当下应当暂行休整,加固防线,不宜贸然追击。”
郑逸微微昂首,语气坚定得仿若千年磐石,任风雨侵袭,也绝不动摇,字字掷地有声,在营帐中回荡。
葛元帅听闻此言,浓眉瞬间拧成一个死疙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仿若乌云密布:“郑先生,此刻我军士气高昂,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为何要停滞不前?你莫不是怕了?”
言语间,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满。
“元帅,北元军队狡黠多端,那可都是些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狐狸。
初战落败,他们定会怀恨在心,设下重重圈套,就等着咱们得意忘形,自投罗网呢。”
郑逸不慌不忙,仿若一位洞悉世事的智者,条分缕析地说道,“我军此刻应以稳为重,步步为营,先巩固好己方阵地,摸清敌军动向,如此方能斩获最终的胜利。
如若贸然追击,万一陷入敌军埋伏,我军辛苦积攒的士气必将受挫,到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葛元帅冷哼一声,仿若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吹得人脊背发凉:“郑先生,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我大明将士,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岂会惧怕那区区北元?”
话语中满是骄傲与不屑。
郑逸还欲再张口辩解,却被葛元帅粗暴地抬手打断:“不必多言!
本帅心意已决,明日一早,全军出击!”
那语气,不容置疑,仿若帝王下旨。
周遭将领面面相觑,仿若一群受惊的小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在这当口触葛元帅的霉头。
营帐内的气氛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仿若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众人的咽喉。
郑逸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沉重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胸腔内擂动,仿若战鼓轰鸣。
他深吸一口气,仿若即将潜入深海的蛟龙,暗暗积蓄力量。
他深知,必须想出一条万全之策,既能巧妙地让葛元帅回心转意,又能周全地护得明军上下的安危。
他的双眸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突然闪烁起智慧的光芒,一个大胆至极、却又暗藏玄机的计划,在他心底悄然成形……
“元帅,末将有一妙计,可诱敌深入,将北元主力一网打尽……”
郑逸微微躬身,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得仿若一位胸有成竹的谋士,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郑逸凑近葛元帅,刻意压低了嗓音,仿若在诉说什么惊世机密,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
他打算佯装粮草不足,故意露出破绽,引那北元军队前来劫掠,而后在他们必经之路的山谷两侧,提前设下重重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举歼灭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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