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叔不是县商业局局长吗?
能不能找找你堂叔,让他给公社领导说一声,事情就好办了,你当民师的事情保准能成,说不定以后还能转成正式教师哩。”
黄河西回到家中,把查校长的话向父母说了一遍,他的父母从查校长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他应聘民师的事情可能有麻烦,能否被录用还是个问号。
开始,黄河西与大家的看法一样,认为自己笔试答辩都不错,分数不会低,从高分录用,自己肯定没问题。
前两天,他还在心里说,我就不怕考试!
这次招聘民师,既然是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考试,又有几位领导当评委,
怎能不从高分录用人呢?
他相信这次招聘是公正公平的。
然而,从现在看
来,他太幼稚了,太单纯了,事情并不那么简单,有可能是打着招聘考试的幌子,其实不从高分录用人。
他也这样想,现在自己是临时代课教师,前段教学也取得了优异成绩,
民办教师虽不是特别好的职位,但这次招聘毕竟是一次机会,教学毕竟比下地劳动体面一点儿,况且,教学对今后学习深造有好处,对今后发展有利。
如果不
能被录用,失去了机会不说,还遭人嘲笑,自己也难堪。
但是,查校长让他去找堂叔,他感到为难,心里很矛盾,为当一个小小的民办教师,就拉
下脸硬着头皮去求堂叔,值得吗?
况且,他家与堂叔一家关系很僵,两家不但断绝了来往,而且互相反感。
就这种关系,去求堂叔说情,能行吗?
堂叔会给帮忙吗?
黄河西性格刚烈,不求人。
有人说:“求人难,求人真难,求人比登天还难。”
他确实不愿去求人,尤其不愿求堂叔、堂弟一家人,他宁肯不当民办教师,也不愿低三下四地去哀求堂叔。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母,说明自己不愿去求堂叔黄金生,也不愿意让父母去舍脸、遭白眼。
黄金成夫妇了解他的性格,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勉强他。
黄金成夫妇合计之后,拿定了主意,还是由黄金成去县城走一趟。
黄金成认为,黄金生毕竟是自己的亲堂弟,自己毕竟曾经帮过堂弟一
家很多忙,如今去找堂弟,虽然不敢保证办成事儿,但还是去试试比较好,
自家有难事了,再不去求人,难道还等人家主动找上门来帮忙?
他不相信堂弟就不念一点亲情,难道他真一点良心也不讲?
河西当民办教师的事儿,在堂弟手里可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啊!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黄金成便骑着自行车,带着几斤鸡蛋和一捆干粉条出发了。
他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便到了县城。
他不想到商业局去找堂弟,自己是从老家来的一个老农民,又带着滴里嘟噜的土产品,去单位不好看,怕影响不好,还是直接到堂弟家里去吧。
他凭借依稀的记忆,且边走边问,最后,总算找到了堂弟的家门。
他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用手擦了一把脸和下巴,向下拽了拽衣摆,简单整
理一下自己,然后上前轻轻敲门。
敲了几下,没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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