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跪在地上的女子身上的从容淡定,显出极大的反差。
那女子骤然抬头一头青丝缓缓拂过她的脸,白净的指在鼻尖上摸了摸,斜眼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石雷。
一身盔甲,腰间执剑,身边的随从也都气势汹汹,个个盯着地上的她,像看待宰杀的羊羔一样。
“是她害了我们少爷。”
不知道是谁在身后叫了一声。
石雷闻言,将抱于左胸的头盔复又戴上,脚后跟在地上狠狠一顿,司马清只觉得地上的石板都震了一下。
随后,那人看也不看的,直接跨过了眼前的门槛。
司马清嘴角微弯,想起在一柱香的时间之前,拓跋城就告诉她,如果想活下来,就得跪在殿外示弱做小。
她倒是无所谓下跪,本来已在屋檐下活了十来年,何妨多跪他一会。
痛痛快快的跪下,而且跪累了,还坐在地上看会子星星月亮什么的。
余光所见一张带血的担架上落了一截剑穗,穗子的上坠的珠子,在夜间散发出暗暗的幽光。
与她耳朵上的蓝彩珍珠如出一折。
正想近前看仔细,听到后面沉重的脚步声临近,她不动声色端端正正跪好。
却看到一行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他们并不入殿,反而向一处角落急走,借着月色与烛火,能看到一群人之中,有一个是袁季月。
他怎么会出现在此地,他不是应该呆在洛阳城里的“常春馆”
里吗?很快,那群人消失了的在黑暗里,等她回过神来时,眼前赫然耸现拓跋城嘴中所说,绝对不可招惹之人的人影,正从殿中走出来——石雷。
自刘曜被赵国国群封为相国起,朝中之人,已对他手中的重兵多有忌惮。
而忌惮刘曜的人,却多有人对石雷手中的骠骑军中的马极为敬畏,所谓马比人脚力更强,且奔袭在平原之地,无人能敌。
黑云,便是石雷一心想降服的马王。
那马正在后院一片草地上安静的呆着,不想殿内已出现了几声凌厉的叫骂声。
烛光火影的映照下,刘曜已与石雷并立在殿外。
刘曜指着司马清道:“她人已在这,你可以让你儿子来对质。”
石雷转身怒视司马清:“说得好听,她是羊献容的女儿,相国怎么会处置她。”
刘曜道:“事情未问清之前,你就要处置她?”
石雷自觉话有些过头:“好,就让我儿子到这里来对质。”
随从听命于石雷,匆匆向外走。
一旁的刘曜看在眼里,面上淡淡的,旁边的大监赶紧搬来椅子,放在殿前,小声道:“相国,更深露重,你坐下歇息一会。”
刘曜一屁股坐下,手放在扶手上,“孩子们都还睡着吧。”
“两个小的,睡得沉,没事。”
“大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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