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件事,池韫的心情沉了下来。
楼晏见她如此,当即转了话题:“康王府的事,听说了吗?”
“嗯。”
她看了下四周,压低声音:“这里好说话吗?”
楼晏点了点头。
池韫便问:“是你干的?”
大长公主这边,只听说皇帝召了姚谊进宫,没多久就传出他冲撞太后,被皇帝赶出京城的事。
楼晏只是笑,晃着手中的酒杯。
这是默认了。
池韫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来这三年,你做了不少事。”
连宫里都伸得进手,这是埋了多少暗桩?“还行。”
池韫又道:“可是,把势力用在这里,是不是太浪费了?”
“怎么会浪费?”
楼晏答得认真,“自从新帝登基,太后便潜居后宫。
能用这么一枚小小的棋子,激起她的怒火,这很值得。”
“你算得也太精了。”
池韫笑道,“听说那位小王爷,是康王妃的心头肉,将他赶出京城,她一定会记恨太后。
若是她们俩斗上,该怎么办?”
楼晏说:“求之不得。
卫家势大,奈何太后自己心灰意冷。
康王妃回来得好,把这些旧臣拧成一股绳,到时候有得斗了。”
说完,他看着池韫,心中一动:“接下来几天,你有没有事?”
池韫没听懂:“嗯?”
“如果没事,到时候随我去看一出戏?”
……下了楼,池韫正想去结账,却听楼晏跟掌柜交待:“记在俞大公子账上。”
想来这不是书阁圣旨很快下了。
皇帝大加申斥,姚谊不修私德,酒后失态,冒犯太后,数罪并罚,降为镇国将军,罚俸三年,勒令回封地闭门思过。
罚俸就算了,康王府又不是靠俸禄过日子的。
又是降爵,又是赶出京城,这是打脸啊。
自从康王妃回京,宫中十分礼遇,众人还以为皇帝偏向亲生父母,说不得一场濮议之争在酝酿了。
不想才一个月,皇帝就把嫡亲的弟弟给降了爵,还赶出了京城。
所以说,皇帝并没有为康王府撑腰的意思?这倒是新鲜。
臣子们虽不敢当庭议论宗室,但少不得与好友私下闲话。
“当今毕竟是先帝跟前长大的,六岁进宫伴读,与先太子形影不离。
先帝待人宽厚,先太子有什么,陛下就有什么,与亲子没两样,想来陛下心中也是感念先帝恩情的。”
“这话说得太早。
陛下登基才三年,朝中还未完全理顺,若是现下就偏帮康王府,惹得老臣抗议怎么办?当初先帝立陛下为储君,可是要他立过誓的,有诸多老臣作证。
因为这个,康王连丧仪都没参加,便离京去了封地。”
“不错。
这才三年,早着呢!
等这些老臣退了,朝中尽是新贵,再看不迟。”
“你们也太悲观了吧?先帝那般仁厚,在他跟前长大的孩子,人品能差到哪里去?陛下登基这三年,不管是宗室还是老臣,都没有亏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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