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里是哪里?”
“他们所说的马场”
“他们?”
“你不是从醉嫣阁里来的?”
“你是说徐妈妈他们?”
“自然是的,所有年老色衰犯了事的人都会被弄到这里来,咳咳……”
似乎是一下子说了太多话,妇人又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这地方不像养马的吧?”
张休休喃喃自语道。
“呵呵,咳咳……马场只是个幌子,其实这就是他们偷偷开采的煤山”
“怎么样才能出去?”
张休休朝妇人走了过去,想要问清楚情况再作打算,既然没死,那么一定有希望。
“哈哈哈……咳咳……有一条路可以出去”
“请问什么路?”
“死”
妇人的声音衰弱了下去,说完这个字一直在咳嗽,张休休好心的走上前拍了拍她弓着的脊背。
有心再问几句话,而这时候门外却有声音传来。
“里面的,醒了就快点出来干活”
“你快去吧,否则……”
张休休点了点头,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刚走了两步,妇人压低了声音说道“外面那群男人好几年没开过荤了……呵呵。”
浑身一颤,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妇人,昏暗中,妇人却闭上了眼,喘着气。
男主来了神龙历三十一年,秋。
秋分这一晚,注定是勿吉城里逃出生天的城民们永生难忘的日子。
从天而降的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了城门,根本没给城里守卫们一点时间,勿吉城便被攻破,所有在睡梦中的民众被牲畜一样的赶了出来,任何胆敢反抗之人格杀勿论,这一晚,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历史上对永帝这一战褒贬不一,有史官认为正是这一战稳定了永帝在离国的帝位,为今后的霸业开启了篇章;也有史官认为这一战,永帝太过残暴,声望受损。
而对于地上发生的一切,张休休自然是无从知道的,此时的她正浑身苏安然的躺在破烂的木床上休息,来到这地底下已快两年了吧?整日的劳作已经让她麻木,能撑下来只为活下去的念想而已。
相比地下的安静,地面上,醉嫣阁,昔日最是热闹销魂的时辰,而此时大厅上,所有醉嫣阁的人跪了一地,安静得落针可闻。
正当中的高台上,一把藤椅,如竹的身影端坐,身穿月牙长袍,交领和衣袖处绘有金色龙纹,低调华丽。
那人低垂眼帘,单手撑腮,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见灯光下,他的肤色竟然有着茵茵流光,若那当空皎月,清冷无暇,又似那雪颠之花,静谧幽香。
“谁来告诉本帝,她可曾来过这里?”
他说完,抬眸扫视了当场,桃花眼微微上挑,美得让人窒息。
有人已经拿出画像,高高展示。
众人纷纷抬头,却无人敢开口回答。
藤椅上的左手,莹白的手指点了点,那包围着众人的士兵,抽出佩刀,毫不犹豫的斩杀了跪在最后面二十几个人,鲜血溅射。
有被吓破了胆的人,当场失禁。
徐妈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次仔细的打量着画像,隐约间好像是有些面熟,却终是不敢确认,那样低·~贱的奴隶。
怎么可能和眼前的人有关系?而跪在中间的王婶,仔细看了画像,脑海中浮现了一抹身影,想了想,最后忍住恐惧,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道“回,回圣上的话,我识得她”
端坐中间的人影,瞬间抬起了头,眸子直直看向了王婶,浅色的眸子平静无涛,只是他抓着藤椅的手背出卖了他深埋的情绪。
被他冷冽的视线盯着,王婶差点咬到了舌头,强自压下恐惧,吞了口口水回答道“她姓张名休休……”
“她在哪里?”
他克己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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