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留着它?”
盛淮的手不自觉的抚摸着那廉价吉他的每一步,难以言喻的目光在琴身上流连,停驻在那一道裂缝上,似哭似笑,可却又最终归于平静。
肖潇低头蹲在电视柜前翻找着麦克风,淡淡的回了一句:“因为我知道有个人会回来取啊。”
七年了,他收着这一把其他,替那个会在梦中呓语的孩子收着他的曾经和初心,每一次搬家都要带好,总是要定期的好好保养,只是为了像今日这样好好的把这把琴还给他。
那是他的青春,他的刻骨铭心,哪怕是以不圆满而告终,那都是值得被珍藏的经历。
那一切混着血和泪,可风霜之中又何尝没有他眷恋的温情,选择和遗憾,那都是成长要付出的代价,而走过来之后的再回首,那些不甘也就慢慢都成为了不过如此。
他还记得七年前的那个大男孩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干净的白衬衣,简单的牛仔裤,一双半新不旧的球鞋,迎着阳光走来,仿佛是从故事里走出的少年郎,单纯又爱笑,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傻乎乎没心没肺的,可爱得犯规。
盛淮虽然喜欢笑唐妤五音不全,可其实他自己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比赛中唱歌甚至被导师当场劝换个发展方向,明明是一个标准的舞担,却还有他自己独特的音乐梦想。
那时,他不懂,后来才明白,他其实只是想拿着吉他给他心仪的姐姐唱一首情歌。
盛淮的悲哀,就是在错误的年纪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了一个错误的人,一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孩子跟着朋友跑去酒吧遇到了成熟妩媚的驻唱女歌手,失去理智的坠入爱河。
因为人家送的一把廉价的吉他,甚至想要从舞担转主唱,分明自己也还只是一个练习生,可却对人家掏心掏肺予给予求,被人家连钱财和身子都骗了个彻底。
只可惜那时候他也在忙没顾得上发现他的异常,等他察觉时已经晚了。
盛妈妈生病的时候,正是成团之后最忙的时候,他们各地的参加粉丝见面会和打歌,盛淮只能拜托女朋友拿着自己的片酬帮忙去交费办手续,却没想到是被骗得彻底人财两空。
他倒是拿了自己积攒的钱借给盛淮,可却也是杯水车薪,他自己本来还想着和父母商量一下再拿点家里的存款给盛淮应应急,可没想到他自己犯轴,摔了吉他,真的开了价码答应了经纪人的拉皮条去陪了金主。
第二天回来就高烧不退直接烧成了心肌炎和肺炎,差一点就要进ICU,一边说胡话一边哭,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在医院躺了几天,却是连盛妈妈的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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