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怪的挠他手心,春风吹又生的野草遍地都是。
看不太清的远方山野有人开着拖拉机,那咚咚咚的声音震得整条路都能颤一下。
“老实点儿。”
梁叙捏了捏她的手,“要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余声用另一只手打他的后背:“你才老实点。”
那轻轻一拍跟隔靴搔痒似的,梁叙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余声的视线落在车后面正落下山的夕阳上,她想起几天前看小兵张嘎。
里面有白洋淀和鬼子灵,芦苇荡包围着河流。
嘎子划着船到芦苇深处,胖墩和英子坐在船尾吊着腿在水里玩耍。
几天之后小凉庄的春雨到了。
镇上的一个个街道都被水淹到了门口,房檐底下被雨水都砸了一个小坑。
厨房里沈秀已经烧好了热水正在下面条,梁叙从屋子里睡醒踢踏着拖鞋就出来了。
他直接从水里两三脚踩了过去。
“这雨可真是时候。”
沈秀打好面条递给他碗,“要是能多下几天就不用你爷爷浇地了。”
梁叙倒了点蒜水和辣椒在碗里,然后将面条搅拌了几下捞起就一大口。
他端着碗蹲在灶头,盯着蓝色纱窗外头的雨看了一会儿。
“没下够的话我到时候回去一趟就行了。”
他说。
“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
沈秀喝了点面汤,“你不上学了?”
乡镇高中的三年级学生现在已经有些乱了套,不想来学校的大都已经做好了出去打工的念头。
一个七八线小城里的偏远镇子,它的教学水平可能并不是有多一流。
即使有恨铁不成钢的老师,可十七八岁的孩子们野惯了不爱念书以为跑出去就能闯出名堂的比比皆是。
“妈。”
梁叙抬眉,“你觉得我这样能考上大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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