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愈对自己翻了个白眼,“行,你收吧。”
他们脊柱外科实行分组制,总负责人是老牛,A、B、C组由尤愈、江祐、何子木这些副主任或者主治医师牵头,各自带几个住院医。
像苏凌梁哲这些基本已经定科的住院医,他们会重点培养,名字会挂在主治医师后头的责任医师那栏。
尤愈想,反正他们组有靠谱的苏凌可以使唤,自己每天把口罩戴戴好藏后头,怎么也不惹眼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过去了,郑家二老就算没有释然,也不至于还要在医院揪他领子指着鼻子骂他吧?
现在的尤愈不比实习流动期,不可能出点事就换医院跑路,而且他真没法看那点鸡毛事儿影响自己没日没夜打拼下来的工作成果。
他家三辈人都为建设附二院付出过心力,甚至是生命,假如要他在这里留下污点,尤愈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他一生至此没做过坏事,只希望老天可以看在他勤勤恳恳帮助了一些人的份上,即使不眷顾,也千万别降难苛责他。
……
可惜老天爷不会响应无神论者的希望,灾难的事情来得很快。
郑玺转过来的第二天,早上查房,挡不住的大高个几乎没什么障碍就被他们这一家人认出来了。
虽然他躲在人群最后还戴着口罩,可这一家人的视线如同X射线,把他连皮带骨看得清清楚楚。
那眼神,个个都和看诈尸的死人没区别。
惊讶、怨恨和厌恶,明晃晃地写在他们脸上。
不过也是,病房门口的牌子上明晃晃写着“主治医师:尤愈”
这几个大字,他们就算侥幸想过同名同姓的可能,现实也不允许存在那么多让人无语的谐音名。
这个尤愈就是那个尤愈,如假包换,千真万确。
“医生,我们能换病房么?”
几乎没什么犹豫,郑母在认出人之后便直接对牛主任要求道。
老牛正翻着病历,听到她的话猛一抬头,视线从苏凌身上停顿了一秒才转到郑母脸上。
一向对病人及其家属和颜悦色的老牛显然对她和她的话颇有不满,他脸上的表情垮得可怕,现场气氛一触即燃,多少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苏凌以前没见过牛主任这样子,被他扫过的那一眼吓了个激灵。
老牛在手术台上脾气不好,是因为他觉得别人的技术像垃圾一样菜,但他从来不歧视谁,要骂就按照标准原则一块儿骂。
但今天他这眼神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对面这家人,句句带刺,厌恨一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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