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句,镇上人人翘首以待。
无奈,等待过程极为漫长,容非随时防备杜栖迟出尔反尔或使诈,遂远远盯着她不放。
杜栖迟浑不在意,目光懒懒地望向容非,淡然道:“这几日,秦姑娘与我聊了不少关于贺七爷的事儿,实在有趣!”
容非知晓她嘴里吐不出好话,自是不希望她于全镇人面前吐露,蹙眉道:“若有需要,我定会亲自问她本人,无需杜指挥使费心转达。”
“噢……那倒也是,‘贺七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或是‘她不要你’、‘另有一位姓龙未婚夫’之类的话,由我来说,的确欠妥。”
秦茉早早与人定亲的消息,知情者极少,而今被杜栖迟公然掀出,余人目瞪口呆。
容非脸颊漫上一层浅淡的红意,他有理由相信,秦茉真会这般形容他,毕竟他们之间的许多问题尚未解决。
可杜栖迟轻描淡写于众人前揭露他们断了的关系,实在让他倍觉难堪。
一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杜指挥使,今儿一时不慎栽他手里,纵然跌倒了,也想死命拽翻他。
容非想通了这点,嘴边浮起一抹浅笑:“救她,出于本心,而非逼迫她嫁入贺家的手段。
若她离开牢狱,仍然坚持要嫁给旁人,我也无怨无悔、衷心祝福。
杜指挥使何需挑拨离间?”
杜栖迟原以为容非不知龙家少爷的事,万没想到他坦荡至斯,冷哼一声:“贺七爷也别得意太久,据我所知,你的亲生父亲也曾参与昔年青脊事务。
眼下,安稳是暂时的,天网恢恢,你也逃不掉。”
“无妨,”
容非一笑,“我倒觉得,杜指挥使把我和她关一起,胜过我独自在外,日夜忍受相思煎熬。”
此言无愧无惧,又饱含深情厚谊,闻者心暖。
热议声中,一上穿水色纱裙、下着素白马面裙的窈窕身影,由两名青脊女指挥使搀扶而出。
她柳腰纤细,裙裾翩跹,柳眉似雾中淡淡春山,清眸秋波潋滟,乍见阳光,当即轻抬玉手遮挡。
“好刺眼!
这、这么多人……是要做什么呀?”
嗓音一如既往轻软如绵。
她裙裳整洁,发髻梳理得干净利索,首饰光彩亮丽。
相较而言,容非衣衫褴褛,憔悴不堪,更像是被人从牢里释放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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