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人抖若筛糠,惨叫一声,说道:“不、不要杀我!”
张鬼方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走错门了,拉出来一个瘦弱书生。
赶紧推他回去,说:“对不住!”
把扯下来的门虚按在门框上。
神会大师不消看,听动静也能猜到八分,揶揄道:“看来另一位小朋友,不需要求情也能出得来。”
道澄实在看不下去,然而碍于东风面子,他也不好出言斥责,只铁青着脸看着。
那厢张鬼方带了柳銎,往西飞奔过来。
眼看又要突出重围,他一眼看见门内站着的东风,惊喜道:“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空着的一只手,不由分说伸来拉他。
东风躲了一下,张鬼方说:“你怎么了?大和尚不让你走么?”
东风恨声道:“你快进来。”
张鬼方一愣,东风反手捏住他臂弯曲池穴。
张鬼方“啊哟”
叫了一声,半个身子瘫软下来,被东风一把扯进寮房。
方寸斗室之内,三个人神色各异,全都盯着他看。
张鬼方慢慢放开拉柳銎的手,迟疑道:“我做错什么了么?”
道澄面色变幻不定,半晌才说:“不是小施主做错什么,是我少林失礼了,待客不周。”
他这一句话本来说得咬牙切齿,显然不是真心所言。
张鬼方却没察觉出来,摇头道:“没关系,都是误会一场,我不介意。”
道澄满腔怨气只能憋回去,不好再怪罪他,又找了两个蒲团来,铺在地上,请柳銎和张鬼方一齐坐下。
张鬼方闹不清状况,颇有些手足无措,把蒲团悄悄移到东风身旁,站着不敢动。
东风冷冷看了半天,此刻也终于破功,笑道:“不怪你,你请坐吧。”
又说:“这位便是拂柳山庄的柳庄主,这位是张鬼方。
多亏了他们,否则我恐怕早就遭了何有终毒手啦!”
道澄方丈和缓一些,说:“原来如此。”
张鬼方和柳銎各自回礼。
道澄方丈与柳銎年纪相仿,本就是旧识。
几十年没有见面,在一起有许多旧可以叙。
神会大师一心喝茶,垂眼坐着,其他的事情不管。
东风也再不想和他谈禅了,跟张鬼方一齐躲在角落。
张鬼方偶尔抬一下手,在上臂一揉。
东风柔声说:“怎么了?”
伸头去看。
黄澄澄油灯一照,红通通的麻绳勒痕,一道横跨胸膛,一道在手臂缠了两圈,看着叫人想入非非。
单是在藏经阁外学猫,少林僧人应当不至于下此毒手。
想来是他蛮力绷断绳索,这才在身上留下印子。
当年张鬼方在牢中挣断手臂,已经吃过苦头,没想到历尽千帆以后,一急起来还是不长记性。
东风伸出手,说道:“疼不疼?我给老爷揉一揉。”
张鬼方抬起头,扫视一圈,小声说:“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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