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是悲伤的泪水,我坚信,这是喜悦的泪水,因为这是从去年六月份以后,小船距离靠泊最近的一次了,我为此激动得几乎要站不住。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机械女声的提示突然变了,我又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拉黑了我的号码。
但随后他的名字显示在了手机屏幕上,我哆嗦着划开接听,却因为屏幕上的水渍没有干,于是屏幕没有反应,我急得啪哒啪哒掉起了眼泪,反复划着屏幕,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可以在身上擦干,接通以后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就像昨天逃命的我一样。
林季阳的嗓子听起来哑得厉害,“你在哪儿。”
我从不知道再听到这个声音居然会让我有一种失声痛哭的欲望,以至于我一开始开了口却没能发出声音,“我不知道。”
我哭着告诉他。
他的声音于是也慌起来,“发位置给我,别哭了,乖,别怕。”
我想点击发送位置,但手一抖,点到了共享实时位置上。
然后我看见两个红标,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我看着代表他的位置的红标,有些懵了,“我手机好像坏了。”
他很轻地笑了声,只说,“等着我,我来找你了。”
太阳出来了,我在如同火焰一般的日光映照下,看见一个许久未见的,风尘仆仆的林季阳。
他身前挎着一个很小的白色运动背包,那是我以前送他的,那点白色在这一片灰扑扑的街景中几乎有些刺眼了,他手上攥着手机,脸色不太好,我免不了激动地猜测他也许是看到新闻后连夜赶来的,这进一步说明他也在悄悄地关注着我的消息。
我的幸福近在咫尺,我这么想着。
「嗙」的一声,一股热浪力道极大地横扫过寥落的街面,我的身体随之一下腾空,向前扑倒在地上。
痛感迟了一秒,但飞快蔓延全身,令人动弹不得。
耳里开始不断的嗡鸣,尖尖的,细细的,似乎有微烫的液体从耳道里淌出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被捧住了,颇有些费力地睁开了眼,可眼前也是模糊的。
然后我的手臂被拽住,上半身从磨人的地面被拖了起来,两条腿仍垂在地上,直到膝窝被一双手握住,我才彻底从冰冷的地面离开,降落到新的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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