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月听她打趣,作势便要打,莺儿忙躲到宝钗身后笑道:“二奶奶救我!
麝月这小蹄子要吃人了!”
宝钗也叫她闹了个大红脸笑道:“谁叫你贫嘴薄舌的?合该挨她的榧子!”
莺儿只装哭又对麝月笑道:“你瞧瞧,我们家姑娘才嫁过来几日?如今便只管护着你了,倒把我这个自小服侍的忘在脑后了!
真真不知你们主仆两个给我们姑娘灌了什么汤?”
宝钗听见这话也笑着反身要打,莺儿见她两人都扑了过来,瞅了个空隙跑出门去,隔着门喊道:“你们两个欺负一个,我不同你们一道了!”
说罢,便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
麝月禁不住又羞又气赶出门去,哪里还见莺儿的影子?怄得她直跺脚!
只好又自己打了帘子进来,接过手巾,替宝钗擦了脸,又对宝钗道:“二奶奶也不管管这蹄子,她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快了,倒没白叫莺儿这名字!”
宝钗笑道:“她打小便是如此,我也习惯了。
随她去吧!”
说完便打发小丫头们都退了出去,又盯着麝月问道:“你今早过来可是有话同我说?”
麝月正拿着妆奁呢,听宝钗问话她也倒大方,先把妆奁放在妆台上,又扶着宝钗过去坐着,一面打开妆奁,一面笑道:“还不是为着二爷的事儿,昨儿夜里是二爷不懂事,冲撞了奶奶。
只是别人不知道他,奶奶还不知道?自幼便是一幅牛心左性,任谁也劝不动他。
往日虽有个袭人时常劝他,也不过是好了两日,三夕五夕不提便依然照旧起来,袭人也哭过也劝过,都没效用。”
说着,便在妆匣中挑出一个子孙万代福寿双全素银花簪,替宝钗绾在发上,宝钗就在镜中看了一会儿,倒也喜欢,不禁点了点头叹道:“我又如何不知道你们二爷的性子?姊妹们一处玩到这么大,谁还不知道谁?可如今家里这个样子?琏二哥哥那里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这个家里还靠谁去?难不成要叫咱们出去抛头露面支撑家业?”
说完,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了下来。
麝月也禁不住心酸抹起泪来叹道:“二奶奶说的是正理,咱们都知道,只是我们那二爷自幼金尊玉贵,老太太疼眼珠子一样长这么大,如今突然搬去了外面,只有茗烟几个猴崽子服侍,怕是叫他吃苦受委屈。”
宝钗此时已渐渐掩住泪,听麝月这话便低喃道:“这时候吃些苦头也好,将来怕是还有的是苦叫他吃呢!
他若连今日这点委屈都受不住,来日可怎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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