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往自己手上摸索过去,只从手指上褪下来一个有些发黑的银戒指,上面似乎錾着一朵莲花。
张贤妃伸手将戒指朝姜瑶月那边举了举,道:“我身边早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只剩下这个,还是当年进宫时带在身边的。
你也是我的儿媳,头次总要给个见面礼的。”
姜瑶月将戒指接过来,还没来得及道声谢,张贤妃又说:“本想将你们都拉来身边好好看看,可我如今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脏污难堪,罢了……”
她用脏破的衣袖轻轻拭了拭泪,一举一动之间却仿佛身上穿的还是珍贵的锦衣绡纱。
虞容璧低下头,掩住自己或许会流露出来的那几分迷茫。
身边的姜瑶月紧紧依偎着他,他本最不喜在热天里这般,如今却只觉得心安。
他的心神很快安定下来,既已成事实,那总要去面对。
虞容璧从不想着做仁君这回事,但张贤妃没有死在郑太后手上,也不能就此简单解决了。
待张贤妃哭声渐止,他便道:“母妃且先暂等片刻,朕还有一事要去处理。”
都到了这里,既已先见到了张贤妃,那么接下来自然就是关于太后的要紧事。
在场另几人能心里清楚他的意思。
阮嬷嬷立刻便道:“奴婢为皇上带路。”
三人复又出了张贤妃所在梢间,这院子很小,阮嬷嬷指了指前面同一边的厢房,道:“就在那里。”
她脚步停了停,迟疑着又问:“皇上要不要先听……”
“不用,”
虞容璧冷冷打断了她,“朕不想知道关于他们的任何事。”
阮嬷嬷连连应是,这间厢房并未上锁,她轻而易举就推门而入了。
倒是虞容璧脚步一滞,并没有立刻跟着她进去。
姜瑶月也跟着他停下,正向他投去探寻的目光时,便听他道:“皎皎,你不要怕。”
黑暗中,他的神情晦暗不明,漆黑的眸子却深深看着姜瑶月,隐约竟如星子一般。
姜瑶月心下明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
而后又像是怕虞容璧不放心,再加上了一句:“我不怕。”
她当然不会怕这些场面。
她也没有告诉过虞容璧,阮金婵是被她亲手所杀。
姜瑶月拉了拉虞容璧的手,轻声道:“进去吧。”
等进了屋子,阮嬷嬷已点上了屋子里的灯,这间厢房倒没有外面看上去那么狭小,还分了里外两间,一应家具器物俱全。
和方才张贤妃所居梢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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