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来之,则安之。
寻梦索性缓缓往室内走去,门口摆着那双熟悉的履鞋,她定定站在那里,迟迟没有进去,清润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脱履。”
她猛然一震,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进他居室的时候。
江玄之靠在睡榻上,身后垫着两个木枕,身前盖着一张薄毯,遮住了大半个身子,手中握着一卷竹简,不紧不慢地阅着。
听到那人进殿的动静,他搁下竹简偏头笑道:“你这一来,明日百姓茶前饭后又多了话题。”
“……”
怪谁呢?还不是你无故作妖的后果。
寻梦靠近江玄之,上下打量着,只见他姿态闲适,眉眼含笑,哪里有半点心伤之状?不过,这人善隐藏,即便真是郁结于心,旁人也无法知晓,可崔妙晗是如何知晓的?又如何能说得那般绘声绘色?
寻梦仔细一推敲,后知后觉被崔妙晗那小丫头忽悠了。
“主君,陛下来了。”
蓝羽在殿门口禀道。
“知道了。”
江玄之应道。
寻梦魂魄一怔,火急火燎地奔了出去,探出院门便瞧见刘贤易的英挺的身姿,不得已又折了回来。
她在室内逡巡张望,急得宛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口中絮絮叨叨:“陛下本就对你我的断袖传言心生疑窦,若是被他撞见我们共处一室,那真是百口莫辩了。”
她找了一圈发觉室内无躲藏之地,最终盯着床榻上那人:“怎么办?”
江玄之从容自若,右手握着书卷轻轻叩着床榻。
寻梦趴在地上瞅了瞅,为难道:“这么矮的床榻,能藏人吗?”
“魁梧之人难,你这么瘦弱的,足矣。”
江玄之见她仍在犹豫,勾唇笑道,“不如别藏了,与我一道拜见陛下。”
寻梦一听便要发作,忽闻院外的脚步声近了,立刻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往床榻底下钻。
她几乎贴着床榻边缘的雕花通过,只是臀部处好像有些卡人,还不待她调整姿势。
一只手轻轻压了过来,将她往里一推,寻梦的脸瞬间烧红了。
床榻底下比她想象的要宽敞些,床榻边缘设计有雕花纹饰,所以离地更窄些,而底下并无无须多余的雕花,但仅仅是松快一点而已,翻身却是不可能。
好在江玄之有洁癖,床榻底下也纤尘不染,她便歪着头,如一只死乌龟一般趴着。
光线一暗,素色的衣摆遮住了她的视线,江玄之下床了。
他工工整整地跪在地上:“陛下驾临,臣未能远迎,实在是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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