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泽立即起身,将他揽着,抽纸巾递给乔离,轻拍背部,吓得面有土色:“乔离?”
“魏爷…”
乔离特别委屈地说:“我吃不下了…油多,难受。”
“傻子。”
魏延泽哭笑不得,打电话让家里厨师准备午餐,然后扶起乔离:“回去吃,咱们家大厨手艺绝对合你口味。”
魏家大厨的掌勺技术果然非同凡响,乔离食指大动,大快朵颐。
魏延泽很高兴,表示给厨子加工资。
吃饱喝足困意上头,乔离眯着眼睛,舒舒服服地打哈欠。
家佣来来去去,脚步声踢踏,难免吵得紧。
魏延泽便亲自动手,将碗碟一一捡回厨房,他回来时,乔离已经歪在沙发上,沉沉地睡去了。
魏延泽盯着他的侧脸,愣了足足十秒,才上前打横抱起他,双臂稳稳当当地把人抱回二楼卧室。
厚重的遮光窗帘一丝不苟地将光线延挡在外,魏延泽打开地暖,保证畏寒的乔离足以感到温暖。
乔离缩在被子里,魏延泽守在小圆桌前,打开平板翻看最近集团事务。
短暂的睡眠时间,乔离做了个噩梦,梦里的情形跟真的一样,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抓住他手的掌心温度,用着无比嫌恶的语气让他滚。
也许是很小、还在孤儿院的时候,被大孩子们赶来赶去,每天都有人骂他残疾,有人扒了他的裤衩以取笑他为乐,他们不让他吃东西,除非他哀求,饿得奄奄一息。
已经过去了二十年,那一幕幕却深藏在记忆深处,如同被拙劣封印的狰狞恶鬼,随时准备着挣脱锁链、浮上水面,让他惊恐惶惑,为之揪紧了心脏。
这世界上的人,熙熙攘攘,谁又会真的对谁好?维持着冷漠而客气的距离,嘴里大喊着责任责任,要自由要权利,扫好了自家的门前雪,谁去管他人的瓦上霜。
乔离迷迷糊糊想起,高中到大学最好的朋友,都不愿听他倾诉过去。
那很正常,没有谁想分担负能量。
但乔离也只提过一次,朋友先抱怨着家人偏心、社会不公、自己多么惨,许是说到共情处,乔离便提及自己在孤儿院的经历。
仅那一次,朋友连连摆手:“兄弟,我可没义务听你说这些,你找个心理咨询师倾诉吧,我给你推荐一倾诉app,喏。”
自那以后,乔离便与朋友疏远了,说是疏远,平常仍在往来,只是封在心上的冰层更厚了些。
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
物欲变发达了后,精神就变得鄙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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