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很快就没有心思琢磨这些了,张吉连战连退,直接挡在了张皓文的身前。
“滚开!”
那人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剑,对着张吉大喝一声:“不然连你也一起没命!”
旁边的小孩一开始吓得愣住了,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缓过劲儿来,拔腿朝着屋外跑去求救,却很快就被门口的另一名大汉拎住衣领,像扔小鸡一样一把扔进了屋。
“等等!”
张皓文现在一心想拖延时间,见那人挥刀要砍,忙出声道:“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若是求财,我将身上银两全给你们,你们留我主仆两人两条命吧!”
“呵呵,我们当然是求财了,有人花大价钱买你的命,你身上那点银两算得了什么?!
你就乖乖送死吧!”
他话音刚落,却发出了一声惨叫。
张皓文只见面前这方才还凶神恶煞的大汉两眼圆睁,不可置信的瞪着自己,扑通一声,他忽然倒在了自己面前,背后插着一把金柄的短刀。
“你是谁?怎么回事?”
张祥和家丁们回来了,看见有人鬼鬼祟祟在门口防风,马上一拥而上,谁知对方见势不好,后退两步,一转身跳进海里去了。
“少爷,您没事吧?!”
众人一拥而上打开房门,只见血泊中躺着那个刚才试图杀死张皓文的大汉,张皓文、张吉和一个孩子在一旁发愣,墙的另一边,站着一个二十上下的年轻男子,他上身大部分地方都被白色的布包裹着,双目射出两道寒光,将张皓文他们扫视了一遍,然后低声道:“清儿,过来。”
捡到的保镖那孩子小心翼翼的看看年轻男子,又看看张皓文他们,小声嘟囔道:“他……他们不是坏人。”
张皓文见状,把家丁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张吉、张祥两人在屋内。
这时,方才去用膳的丘洵他们也回来了,见这男子醒来,几人都颇为好奇的注视着他,丘洵先开口问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男子低头看了看,反问道:“是你给我处理伤口的?”
丘洵点头,这男子意识到自己身无一物,只能抬手拱了拱,算是答谢。
张皓文这时方才开口问道:“你……你叫什么?这孩子说你是他的舅舅,你二人打算去哪儿?怎么会落到海中的呢?”
男子看了看张皓文这一行人,似乎在判断着他们的可信度。
张皓文见状,便将自己和丘洵他们的身份来历都介绍了一番,知道他们都是读书人,从琼州去广东赶考的秀才,这男子的脸色放松了不少,同时,对于这几个孩子这么小就考中秀才,他似乎也有一点惊讶。
大概是身上的伤口还很疼痛,他艰难的靠着墙缓缓盘膝坐下,开口答道:“我姓胡,家中排行第二。
你们称我胡二便是,这是我的外甥女,名叫清儿。
我们本是山东人氏,因家道中落,欲往琼州投亲,谁知一路上遇上匪徒,我受了伤,财物也都丢失了……”
张皓文看了看丘洵和邢恕,见他们也都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别人对“胡二”
这番说词相信了几分,但张皓文总觉得他还是隐瞒了大半。
他功夫这么好,一般的劫匪怎么能伤他伤的这么厉害?况且他说这孩子是个女孩儿……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从小和张皓夏一块长大,张皓文总觉得这孩子看着虽然确实文静娇弱,但一举一动却不太像是个女孩子的样子。
韩景春倒是马上就动了恻隐之心,回头望望张皓文,道:“皓文呀,你说这可怎么办呢?要不待会儿吩咐一下船家,让他们把胡老弟和这孩子送到琼州去,你看如何?”
张皓文注视着胡二,胡二毫不闪躲,也回视着他:“这船,是去哪里的?”
张皓文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他道:“胡大哥,你确定你现在还想去琼州吗?”
“嗯……”
胡二沉思起来。
张皓文想的是,他两人肯定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杀,而看这样子,对方肯定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地是琼州,这个时候上岛,无异于自寻死路,如果折返回广州的话,说不定还更安全些。
另一方面,张皓文也想着自己方才那有惊无险的一番遭遇,他现在可以确定,对方的目标不是胡二和清儿,就是他张皓文,是谁和自己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张皓文想起了郭守鑫院子里那个尖细的声音。
他去了哪里?张皓文一直都没有得到消息。
说来也是,自己多少次破坏了他的好事,而且听说在金鸡岭,黎人们对他施了私刑,把他扔进了山谷,如果他还活着,如果是他买凶要杀死自己的话,张皓文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在真正的杀手面前,自己的家丁和张吉张祥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
张皓文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个真正高手的保护,而且,他和丘洵、邢恕将来不知要面对什么事情,求人不如求己,他们都想正儿八经学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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