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则一手搂着檬星星,一手带着盛清清避过路边行人之后才松开:“我若不去,你如何解释得通?且,你的侍女怕是已经招了。”
说到侍女,盛清清一颗心不由往上提了提,她这可算是牵连明香她们了,希望没出什么事儿才好。
席则的话不无道理,盛清清也就随着他心神不安地往国公府去。
现在正是下午将近日落时分,楼外楼本就京都第一酒楼,便是寻常时候也是客似云来,更何况如今将近饭点,离楼外楼不远的便是京都最有名的珍宝阁,这两处最不乏的便是上层圈子里的男男女女。
“那不是景国公吗?”
“他身边跟着的那女人是谁!
!”
“……那说不得是国公爷他姐姐妹妹呢,亦或者是宫中哪位公主?”
耳边叽叽喳喳的全是碎语,林苏蕴立在珍宝阁二楼的窗前,她占据的位置极好,很容易便瞧见了某人怀里的那团白毛,可不正是清清的那只肥猫。
她点着窗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哎呀,不得了了!
翠霞将店家包好的首饰盒握着手里,好奇地往外瞄了一眼:“小姐,你瞧见什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林苏蕴拍了拍手,就连刚挑好地首饰也没了什么兴趣,她拎着裙摆急匆匆地往下:“走走走,咱们往丞相府去。”
她家清清摘了盛蔚蔚望而莫及求而不得的高岭之花,她必须得去看热闹看笑话呀!
翠霞莫名其妙跟着她,她家小姐这是突然之间怎么了?
席则几人回到国公府梳洗了一番,盛清清穿着一身崭新的月白色的广袖留仙裙,心头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姑娘这身儿真好看,静姑姑以往是给宫中的绣娘,她的手艺再还不过了,这衣裙是昨个儿刚做好的呢,赶巧赶巧。”
帮着她整理袖摆的侍女动作轻柔,就连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本来,静姑姑年岁大了,没事儿就喜欢做衣裳,国公府里人少,女眷更是一个没有,她屯了不少女装,就等着以后给府中……”
侍女突然住了嘴,拿着浅色的宫绦与她佩在腰间:“奴婢就是话多了些,姑娘莫恼。”
盛清清又不是个傻的,哪里猜不出对方未完的话?她立在梳妆台前干笑了两声,没有吱声儿。
侍女见她不语也就住了嘴,一心侍弄起她的着装来。
古往今来,女子收拾妆容服饰的时间总是长些,席则早已将自己打理的齐整,他立在门外抬起双手左看看右看看,又不放心地朝着单怀问道:“如何?”
单怀抽了抽嘴角,下巴抵着怀中剑柄,无奈点头:“非常好,属下看了都心动了。”
你都问了不下十遍了。
席则抬眸淡淡看着他:“你这样说,我觉得我应该再转回去换一身儿。”
男人和女人的审美应该相反才对,她应该不会喜欢这身儿。
单怀:“……主子,你别瞎折腾了行吗?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穿啥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空气有一瞬间凝滞,单怀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嘴,他一时嘴瓢了,好像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单怀有些忐忑,正要请罪,却听见他家主子状似遗憾的话语,
“我总不能不穿外赏去上门拜见,到底不合礼数。”
单怀:“……”
听你这意思,不上门去拜见就可以不穿外裳了?你的羞耻心呢,我的主子!
席则没有再和单怀瞎扯,率先出了自己的地儿往旁边的院子去等盛清清。
国公府的院子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无人住的,这个也是没住人的,只是管家每日都遣人来打扫,用静姑姑的话说就是,总得备着,万一就用得着了呢。
白底黑面的皂靴踩在石板上寂然无声,他绕过右侧摆着花盆的石几,立在朱槿树下。
比起长宜,京都要来的凉快些,时不时有风吹的树叶飒飒作响,就连着他心头的那么一丁点忐忑也给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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