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四处张望可以反射我这张花容月貌的脸的物品,一回头就看见门口停着一辆车,我顾不得太多,跑过去对着反光镜扯起眼皮就照。
终于从眼睛里把那根睫毛弄出来了,眼泪流了一脸,那两个妖孽还没有出来。
百无聊赖的我又开始对着车窗玻璃骚首弄姿,我发誓我不是个白痴,但是我真的没想到车里有人。
当车窗降下来,我看到他那张忍俊不禁的脸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有、刀、吗?★[6]年轻吗?不要紧,听过几首歌,爱过几个人,就老了。
这个玉树临风的男生从车上下来,手里还牵着一条好大的狗,笑意盈盈地看着我:&ldo;还照吗?&rdo;我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人,别人嘲笑你之前,先自嘲,那就绝对错不了。
于是我露出一口大白牙:&ldo;照够了,嘿嘿。
&rdo;那条大狗一直&ldo;狗视眈眈&rdo;的看着我,好像随时要扑上来撕咬我,真是狗眼看人低,莫非它都看出来我脖子上戴的施华洛世奇项链是个仿的?狗的主人看到我紧张的样子,连连宽慰我:&ldo;它其实很乖的,不会咬人。
&rdo;我装作很镇定的样子:&ldo;嗯,我不怕咧,它叫什么?&rdo;他把我当乡霸:&ldo;萨摩耶。
&rdo;我愤怒的瞪着他:&ldo;我认识这是萨摩耶不是中华田园犬,我是问它叫什么名字!
&rdo;他抬起头来,眼神那么无辜:&ldo;它就叫萨摩耶啊。
&rdo;我这才知道,萨摩耶,既是这条狗的品种,也是这条狗的名字。
我的天,还有比眼前这个人更不负责的宠物主人吗?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优雅尊贵的一个人,站在那里扯起喉咙喊&ldo;萨摩耶,回来!
&rdo;的样子。
还可以更傻一点吗?他直起身的时候,一晃而过的深绿色在脖子那里闪了一下,紧接着,我看到了那枚翡翠玉观音相。
一个炸雷在我脑袋里炸开,就像我曾经目睹的那些巨大的机器怪兽推平陈旧的街道上那些不合时宜的建筑物,在漫天飞舞的灰尘之中,一些往事穿过尘嚣迎面袭来。
那个穿着黑衬衣在路边跟路人一起围观我的少年,那个清晨送谭思瑶来学校,我隔着几层楼只看到他背影的少年,那个在缆车上与我擦肩而过的少年,那个无数次听过的名字……我死死的盯着他,我差一点点就要开口问了。
你是不是……许至君?然而还没有得到我开口,就有答案了,我身后徐小文的声音尖叫着:&ldo;许至君,我们来啦!
&rdo;谭思瑶和徐小文毫不客气的拉开后车门坐进去,明显让我跟萨摩耶共享副驾驶的位置。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灵魂飞起来了,刚刚拉开车门又折身回来的许至君走到我面前,问我:&ldo;你怎么了?&rdo;那么多的感慨,那么多的往事,最后落成我一声重重的叹息。
途径千山万水,犹如清风拂面。
许至君,许至君,别来无恙。
他怔怔的看着我泛红的眼睛,忽然笑了,那个笑容里包含了很多很多涵义,我一时领悟不到。
他轻声说:&ldo;程落薰,上车吧。
&rdo;我当然没有选择去跟萨摩耶挤副驾驶座,我跟狗抢?疯了吗?可是当我悄悄问徐小文这个死八婆&ldo;这个标志像个小于号的车是什么牌子啊?&rdo;,他立即把这句话复述给谭思瑶听,然后两个人一起嘲笑我连雷克萨斯都不认识的时候,我才觉得,其实我应该跟萨摩耶坐在一起。
我悲愤的想:有些人真是比狗还不如啊。
我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色猜测着林逸舟在做什么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后视镜里许至君那双带笑的眼睛。
那晚在钱柜,人很多,许至君把我们送到之后回家放狗,我清楚的看到谭思瑶的眼神里依然有浓浓的的眷恋,我问她:&ldo;还有可能吗?&rdo;这个从来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千金小姐的脸上居然浮现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那个笑容让人觉得她顿时沧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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