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字就非要看书?”
周晋嘴角挂着冷笑,反问,“你雇我来帮你看书的?”
严郡带上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周晋对面,手指滑过他堆在那儿的骰子,随手拿起两粒,目光像刀锋一样刺入周晋的眼中:“刚来就一门心思地只知道问我要干什么,这是鲁莽;问了几次问不到答案,就自暴自弃做这些毫无价值的事情,这是没恒心。”
他每说一句,就抛出一枚骰子,目光却没从周晋那里移开过。
两个小方块在桌上转了几圈,最后都停在一点上。
严郡用手指点点桌面,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因为那个嗜赌成性的父亲,才活得猪狗不如吗?——不是。
你是因为你自己。”
周晋本就被他那个盛气凌人的样子激怒,听到这话更加气血上涌,攥紧的拳头直冲着严郡的脸打去,没想到半途就被后者死死扣住,手腕一翻,胳膊被压在桌上,骰子撒了一地,周晋像困兽似地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严郡的钳制。
“两句话就沉不住气了,以后要是有人当着你的面毁了你最爱的东西,或者把你的自尊践踏在脚下,你怎么办?和他同归于尽吗?”
周晋粗声喘气,咬着牙道:“我没有爱的东西。”
“那就更可悲了,”
严郡松开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装,坐了回去,“没有爱的东西,你就连尊严都不配谈,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动物本能而已。”
周晋阴狠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我要你做的事情,你现在做不了,你以为自己对赌博毫无兴趣,以为定一个永远不用自己的钱赌的规矩就是有气节,其实骨子里也照样是个没有理智的赌徒而已。”
周晋刚平息的暴怒险些又复生,他噌地站起身,俯视着严郡,却发现对方那张脸上收敛起了所有情绪,死寂得如同荒原般看向他,带来巨大的威压。
不知为什么,周晋与他对视,忽然就奇异地平静了下来,他竭力忽视严郡居高临下的评断,几乎是逼着自己开口问出:“你说这么一通,到底想干什么?”
就听到这一句,严郡眼底蔓延开了淡淡的笑意,指指椅子让周晋坐下:“不错,还能找回理智。”
他说着,把带来的资料夹扔给周晋。
翻开“你想要我去做那个,代替你上赌桌的人?”
周晋问道。
这件事的刺激程度超越了他的预想,现在他感到,等待半个月换这答案是非常值得的,这将是他十几年枯燥无味的生活里从未出现过的伟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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