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和尚抬头,“这是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东西了,我早该拿回。”
是静霄!
静霄极温柔地抚摸着那个滴泪的忘字,“她在我面前的时候,总是在笑,我从不知她也会有落泪的时候。
我后来一直在想,她活着的时候,我竟从未对她笑过,哪怕一次,也不会这样后悔。
你说,她写这几个字的时候,有多伤心呢?敖白,那忘字精说,错过便是错过,后悔也来不及了。”
千秋厘惊讶极了。
原来敖白才是竹安的真名,他果然就是那条白龙。
能做白龙的主人,静霄又是什么人?敖白眉宇间闪过一丝厌恶,稍纵即逝,转脸又微微笑了,“忘字精的话岂能当真,我们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将错过的寻回么?只要不卿成神。”
静霄道:“那日梅林见他,似是心神受扰之态,说不定八邪罪境又遇上那心魔。
若那心魔重回,他要回到从前无悲无喜、无情无欲的状态,难。”
敖白笑:“主人无须担心,心魔既能斩一次便能再斩血亲境“师弟何时进来的,我与师尊竟然都不曾察觉。”
敖白微笑着看向不卿,拇指与中止轻捻,随时准备结印。
不卿垂着肩,双手拢入袖中,面无表情把串十八子在手中一颗一颗拨动着。
“敖白,你既然换回本来样貌,不必称呼我师弟。”
敖白笑着摇头,“我只是习惯了以本来面貌与主人单独相处,既然师弟在场,便该有个掌门的样子,我还是变回去的好。”
说完,一眨眼又变成了竹安的样子,“如此,可是能唤一声师弟了?”
不卿不语。
敖白便又笑道:“师弟来的悄无声息,怎不知会一声?你瞧,险些被师尊的十八子所伤,幸而师尊并未下狠手,若真伤了你,当如何是好。
师弟……来了多久了?”
“刚到。”
不卿眼观鼻鼻观心。
“是么?”
敖白笑得像只狐狸,眼中闪着狐疑的光,看向不卿掖着的手。
“师兄希望我来了多久?师兄不妨直说。”
不卿抬眸。
“师弟说笑,师弟说笑。”
他们一递一句的,把千秋厘急得直冒烟。
小偶和小黑就在这师徒手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受苦……她像一团火焦灼地在不卿袖中上冲下窜。
一股凉风自袖口徐徐吹入,像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她,又像是在叫她不要急。
静霄将手中的字卷起来,纳入袖中,“不卿,我看你面色又苍白了许多,何故?是否需要为师与你看看?”
不卿不徐不疾走到静霄面前,将十八子递还,“谢师尊关怀,没什么大事,弟子心中有数。”
静霄深眯着双眸看了十八子一会儿,这才接了过来。
敖白笑着问:“师弟平日鲜少踏出诸法无用,主动来找师尊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之事吧?”
不卿道:“没什么紧要之事,不过是忽然有些怀念万壑清了,便过来看看。
不想叨扰师尊,才匿了身。
没想到还是扰到师尊清修了。”
“无事,我与你师兄方才正聊些过往,并未修行,算不上打扰。”
“如此便好。”
不卿向静霄躬身施礼,“弟子就不打扰师尊与师兄叙旧了,弟子这便回诸法无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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