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仓谡坐下来,&ldo;若遇到楚王,她便是人质。
&rdo;子闵看着他,摇摇头,&ldo;你啊,得行乐时且行乐,难怪国君总说你古板。
&rdo;仓谡自嘲一笑,没有接话。
古板,是别人对他一贯的评价。
但是仓谡并不这样觉得,他觉得,庸人得了病,一种很危险的病。
他们铸造出了最美的器物,最美的乐歌,还有诸国求之不得的盐泉,世上的珍宝,都在庸国的崇山之中。
他们自诩自己的城墙最坚固,能够抵抗一切外敌,殊不知,最大的敌人说不定就是他们自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庸人沉浸在财富和美物带来的虚荣之中,就算相邻的楚国日益崛起,也不肯正视。
眼见日渐被楚国逼迫,庸伯终于振作起来,联合诸蛮对付楚国,但只得到了一点胜利,庸伯又骄傲起来,继续与大臣宴饮。
仓谡知道,自己此番出来,回去必然会被罚。
子闵也知道这一点,却愿意跟着他出来。
他拍拍子闵的肩头,拿出木杯,从鬲中倒出些汤水。
片刻,他转头看向那个女子。
她大概吓坏了,缩在那树下,一动不动。
想了想,仓谡,朝女子走过去。
见他回来,女子显然警觉起来,又缩了缩,两只眼睛瞪着他。
仓谡并不介意,一手抽出短剑。
女子露出惊恐之色,看他走过来,哀求,&ldo;不……求你……你……&rdo;话没说完,却见仓谡将她手上的绳索一剑割开,她愣了一下。
仓谡将水递过去,&ldo;喝。
&rdo;女子狐疑地看着他,过了会,伸手接过来。
看得出来她很害怕,双手握着那木杯的时候,仍有些颤抖。
仓谡在她面前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看着她。
那注视,让阡陌浑身不自在,过了会,只得低头,将杯里的热水抿一口。
出乎意料,这并非普通的开水,而是有一股味道,就像……茶?阡陌讶然,她记得,这个时代应该还没有喝茶的习惯的。
正出神,忽而听那人开口,&ldo;怕么?&rdo;这话明知故问,阡陌点点头。
&ldo;你被俘时可看不出怕。
&rdo;阡陌不知道这问话用意何在,小心地答道,&ldo;此时非彼时。
&rdo;仓谡不置可否,却见楚王的剑拿在手里,晃了晃。
&ldo;这剑倒是良器。
&rdo;他说,看看阡陌,&ldo;楚子甚喜爱你,是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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