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汀栖关上门:“林姨说她喜欢吃软柿子。”
“……”
余棠默默把脸拧进了枕头。
宋端在icu观察了几天后,也推进了可随时探视的普通病房,就跟余棠住两对面,非常方便江鲤一天跑马。
不过她想见的显然不是江鲤那张讨嫌的大饼脸,用一副要死不活的塑料脸把她赶到了隔壁余棠那儿。
“呸,伺候你还落不下好。”
江鲤翻了个白眼儿,扔下早餐给护工,自己直出直进,穿过两个门,又给余棠换着花样儿带来了一把什锦椰子糖。
余棠见糖眼开,笑眯眯地营业陪聊,很有职业素养地安静听江鲤翻着花地数落了五分钟后,才避重就轻地问:“那孟羡舒去看她了吗?”
“她有什么值得人孟羡舒看的?”
江鲤抻着长腿,一交叠,“我觉着有些事情是没法儿原谅的,你舍身救人地死一百回也不能。”
余棠在糖堆里扒拉了两下,选好了下一个想吃的,才斜瞄一眼,觉着江鲤这个人,有时候嘴太毒了,但说得又很在理。
宋端前几天住icu的时候,每天有半个小时探视时间,大多都是江鲤进去了,孟羡舒基本就是在门口看一眼,少有的两回坐病床边也不怎么说话,宋端就一直静静地偏头看着她。
“不过那是我觉着,孟羡舒不一定。”
江鲤话音一转,自打自脸,“谁也不想在最好的年纪遇到最渣的人,换个人遭受宋端这种级别的莫名其妙分手,不把她打个半死都是好的了,所以其实我觉着孟羡舒对宋端够好了。”
余棠低笑了一声,觉着这个逻辑很在线。
“可惜你家姐妹这人,人如其名,君子端方嘛,既不会撒娇,也不会耍赖,更学不来人家的灯泡坏了求修修,半夜喝醉求逗留。”
江鲤可着劲儿地调侃宋端,“连孟羡舒说过一句以后不想再见她了,她就能八年都不出现在人家面前碍眼。
反正我感觉是完蛋了,你还指着人孟羡舒有生之年主动求好吗。”
明明是个悲伤的话题,余棠却被江鲤说得直乐。
对面隔着一道门,却和她们这里的氛围大相径庭,江鲤甩手走了没多久,孟羡舒就坐到了她扯到床边的沙发上。
宋端偏头看了她很久,。
这个小包里放着雕小件的全套工具,是余棠当年最小的十三叔传下来的,这个十三叔手指间的细腻功夫宛若庖丁解牛,细小处功力极为深厚,余棠的蝴蝶刀也是跟他学的,跟长刀并不是一路功夫。
不过工具是有了,但这材料是什么东西?“这是我要的巴林石?”
余棠从包里刨出块儿还带着泥巴的石头,托在手心看了江鲤一眼,“你是在地摊边五块钱买的泡菜缸压缸的石头吧?”
江鲤吊儿郎当翘起二郎腿:“你家领导就值五块的,还多了。”
“我是不给你掏钱吗?”
余棠把那块儿破石头往江鲤怀里一扔,重新靠回床上,寻思了一会儿,“我几个月前在满堂琚的三楼见过几块儿料子,价钱要的高,估计现在还有没脱手的,你直接去那儿帮我拿一块儿。”
她想了想:“寿山石那边有芙蓉,荔枝和月尾,旁边是青光冻,然后是软底鸡血和水草。
尽量要巴林的鸡血和芙蓉,没有的话,剩下的就随便拿一块儿,不跟掌柜按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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