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听着她诉苦的话,也不多嘴,只默默在旁边守着。
这人约么是仗着三分醉意将平日说不出口的话倾诉出来。
“你说他们干嘛都为难我?我就是想好好过我的小日子,养养花草,嗝,好像会养死,算了,我还是做点小生意,能混个温饱也就罢了,反正居无家累,有空了蹲地上数数铜板,多舒畅。”
说着说着好像有些委屈了,为了掩饰,楚玉又抬起酒坛,这次洒的比喝下去的还多。
“我还骂人家陆大人草菅人命,我也不遑多让,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标好了在等着我呢。”
楚玉又打了一个酒嗝,抬起袖子胡乱地擦了把嘴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唐英学问并不怎么好,没听出来这几句诗已经被她背岔了。
楚玉还在摇头晃脑的东一句西一句地背书,从李白到陈子昂,又串到了贺知章和贾岛,整个一大乱串。
酒疯子。
与上次喝醉了就睡得情况完全不一样。
唐英看着她从兴奋转为高昂,又从高昂转到低吟,渐渐的无声无息。
酒坛里已经没酒了,楚玉拎着酒坛往嘴里倒,晃了几下也没有酒水滴出来,她瘪瘪嘴,随手将酒坛往地上一扔,陶器碎裂的声音似乎完全没有进到楚玉耳朵里。
她双手并排放在桌上,脑袋往上一枕,睡着了。
侍女听到声音后在门外轻唤了一声,唐英看着睡得岁月静好的楚玉,只让人进来将地面打扫干净。
楚玉醒来已经是来啊,快活啊~“你在想,若不是你出了主意,钟棱也不会完成复仇后自戕?”
“当初钟秀芝在马场让我难堪,后来我又被迫进去钟府,虽然是我放的火,到底九死一生,再到孙府一事,我心头不爽快,可是为绝对没有想着要让钟府那么多人赔命,说到底,我与钟棱出了那个主意,也不过是自己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罢了。”
“这便是你昨日醉酒的原因?”
“大半吧。”
楚玉将脚往几案下一伸,两手在腰侧地上撑着,懒洋洋地道:“我知道钟棱心理出了问题,可我还是为他出了那么一个主意,未尝没有借他之手惩罚一下钟家的意思,只是好像玩脱了。”
楚玉自嘲一笑:“高估了钟棱的品性,也低估了他报仇的急迫。”
“你不是信奉有仇报仇吗?”
“是啊,”
楚玉长叹一声,整个人干脆躺在地上,“可是钟家那几个小孩与我又有什么仇呢?说白了,我就是又当又立呗。”
“什么又什么又?”
楚玉听着唐英秃噜着嘴巴,心情也算好了一点,“哟哟切克闹,快活楼里走一遭,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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