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细想起来,我第一次在医院见到他妈妈的时候,他妈妈的表情就很容易理解了,这样的普通家庭遇到这样的事情,缺的永远不是生的希望,而是钱,化疗的钱,住院的钱,买药的钱,巨额的手术费所需要的——钱。
他的眼里有些失望,能看出来赵其在努力地活跃气氛,他把注意力转到他放在小桌子上的那摞书上面。
“你啊,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这些事情大人总会帮你搞定的,你呢,看见这些书了吗,没事儿的事情多看看,以后还有一起上学,要高考呢,天天这样可不行。”
石在水没反驳,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这样荒诞的话也好,这似乎让人短暂地忘记了病痛这件事。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进去,大多数的时间都缄默不言,听他们两个谈一些无聊的废话。
我隐约感觉到他的眼神,带点落寞的,气愤还是难过的眼神,表现在脸上的只有陌生。
我没好气地说:“怎么,几天没见,不认识啊。”
他面无表情地答:“没”
。
我们之间的对话陷入了一种尴尬的境地。
赵其赶趟似的,突然慌慌张张地问:“石在水,厕所在哪,有纸吗?”
“屁事儿不少。”
我嘟囔着。
赵其走后,病房里就只剩能淹没整个我的寂静了。
我先开口的,“你能不能说两句话。”
“话。”
……
“石在水,我跟你讲,我不管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但你给我记得,有了承诺就必须有所行动,否则女孩子是会——摸不着头脑。”
我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才合理,所以尽量地说得明白,他的眼神有一瞬间的亮光。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椅子和地面之间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床位,在确认那位睡着的中年女人没有依旧酣睡后,才继而看我。
那眼神时而热烈,时而冷淡,紧紧勾着人的心弦,思绪化作穿越黑暗山洞的绿皮火车,蜿蜒着紧扣着铁轨,耳边呼啸着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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